末路之美巴乐兔 著

20

这是报应吧。

我作了太多恶，反噬到重要人身上。

我不知道最后自己是怎么离开的，愤怒席卷全身，夜晚昏昏沉沉睡不着。

云遮住了月亮，屋里漆黑一片。

我翻来覆去，索性下床去外面。

当我回过神来，已经站在土坡前。

我蹲在小吴旁边，在上面移了花，「我该怎么办……」

就这样坐到天亮，我听见远处喜庆的声音。

今天太阳很足，是个好日子。

我空洞的眼神聚焦，心中浮现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我不想活了，我要拉他们下地狱。

21

现在王应很喜欢顾雪清，没人注意到我一整天不见踪影。

趁其他人不注意，我把顾雪清拉到角落。

说完我的计划，顾雪清看着我没作声。

我忐忑不安。

这其实相当冒险，她不同意捅出去，我可能被王应折磨的死无葬身之地。

我豁出去了。

女人上下打量我，弯起眼睛，噗嗤笑出声来，「你有够疯的，不过我喜欢。」

「算我一个。」

有了她，稳了七分。

不光是我，村里的女人在时间面前日渐麻木。

我想赌一把，不是全部，但肯定有人还抱有希望。

中午时，男人都去外面围观领奖。

我力所能及招呼的女人们，和顾雪清一起。

被许多双眼睛望着，它们没有生机，是落魄，是空荡荡。

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顾雪清捏了捏我的手指。

我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最后我补充，「选择权在你手里，怎么决定自己选择。」

「不信的人请不要声张，也算是变相帮助我们。」

这么多张嘴，但凡有一个男人知道，都跑不掉。

这很冒险。

有人听后眼神重新明亮起来，让我想起小吴。

我不会再害怕了。

22

剩下的顾雪清来解释，我跑出门，还剩最后一件事。

我想的没错，于欣欣被锁在屋里。

我拿着顾雪清偷来的钥匙，抖着开门。

陈旧的门板吱呀一声，屋里的女孩披头散发，听到后剧烈颤抖。

「欣欣。」

我五味杂陈，心疼地走到她面前。

「别打我……别打我……」

「欣欣，是我，周颖。」

原本害怕的女孩听到后止住哭声，缓慢抬头。

「周颖？」她不可置信，「你是周颖。」

面前这个粗糙黝黑的妇女和记忆中的姐姐重叠。

「呜呜呜……」于欣欣猛地扑到我怀里，「我找你好久！」

「这个地方好可怕，他们…他们……」

「我知道。」

我也哽咽，「欣欣你听我说，我有个计划。」

23

夜晚很快到来，热乎乎的饭菜一盘盘端上，男人们谈笑风生，把酒言欢。

女人在这个场合是不配上桌吃饭的。

我溜进后厨，在每个饭菜，酒里，撒上了用安眠药磨的白粉。

是在王应屋里偷来的，三年时间让我足够了解他。

高温使安眠药快速融化，我和顾雪清对视，她了解，拎着啤酒去找王应。

「应哥，我敬你。」

女人豪放畅饮，发丝随风摇摆，整个人淋在灯光下，有股十足的野性美。

男人们见状吹着口哨，不只是王应，许多人被顾雪清灌了一杯又一杯。

同时我也没闲着，和女人们拿着汽油，在房子，地面，草堆上浇汽油。

她们无比用力，泄愤般泼洒自己的怒火。

汽油味浓烈刺鼻，快速融入空气中，他们喝得上头，无一人发现异常。

顾雪清顺利偷来王应手机，我打开，输入他的生日。

「110吗？我要报警。」

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坚定有力。

「有人拐卖人口，地点是……」

我把小吴的证据给于欣欣，同时和她说了这名卧底是如何隐忍，用异于常人的毅力收集证据。

小姑娘共情能力强，听完泪汪汪。

「不要忘记她，记得和警察说。」

这时顾雪清过来，「都搞定了。」

他们陷入沉睡，并且将永远醒不来。

我不想交给警察接受法律制裁，他们做的事，要用命偿。

24

让她们退到安全的地方，我点燃火柴。

熊熊大火迅速升起，橙黄色火舌吞没一切。

所有罪恶截止于此。

「你们保重。」

我对她们说。

顾雪清没料到我会如此疯狂，「你快过来！」

我只是摇头，相信她懂。

作孽太多，是时候下地狱了。

还要还债不是吗。

我浑身轻松，朝顾雪清和于欣欣一笑。

转身，走进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