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女人最吸引男人的地方,除了必须要放在首位的上下两个凸起位置,其次就是眼睛。眼睛会说话的女人,是男人最无法抗拒的。尤其是眼睛会说蜜语的女人。
但是那个女人的眼睛如果会说话,说的绝对不是蜜语。她的瞳孔是浅棕色的,有些偏月牙白的颜色,她的头发很乱,整个人如果放到人群中看,绝对算不上一个女人,除了白肌肤。
而且她的神情很奇怪。她用那一双勾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脸上浮现着一种奇异的神色,那是一种就包括日后我长大,也从未在人类身上见过的神色。
像是一种野兽遇见人类时候脸上才会有的比好奇更陌生的神情。而她的眼睛,充满了不属于人世间的灵动和野性。
和那样一双眼睛对视后,目光下移,在将她全身打量个遍后,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虽然年仅十三岁,可是,我也是个少年,虽然我没太见过女人,但是我的潜意识也还是让我做出了呼吸急促这样的反应。
后来她就眨眨眼,又发出一声叫声,只是这一次,比之前被我突然出现吓到时发出的那一声叫声轻柔了许多,她像是一个人形白兔,三步并作两步,转身跳离了我。
后来我才想明白,我之所以当时被她的第一声嚎叫所吓到,也是因为,她的叫声不是人的声音,而是一种野兽的叫声。但是,很好听,真的很好听。
这是唯一一件我没有告诉过我师傅的事,事后我一直在调查她有可能是什么,是妖?狐妖吗?不对,按照师傅教我的,妖不长这样。是人?她确实更像人一些,可是,哪个人会披头散发裸着身体在深山里四脚着地的奔跑,而且奔跑的姿势十分的奇特,还发出动物一样的叫声呢?
至今我都没有想通,她到底是什么。
不过,那声比塞壬还要诱人的,夹杂着野兽的狂野的叫声,和那洁白的身体,从此就像烙印一样留在了我的脑海里,再也没有忘掉过。
也不知是不是特别的她所留给我的女人的第一印象很惊奇,反正从那以后,我见到的很多女人,我都觉得索然无味,到了城市后见到了一些漂亮女人,才勉强让我对女人有了些兴趣,但是,也只是男人以纯欣赏美女的眼光去看看而已,那种浑然天成的独特气息,我没有再在哪个女人身上找到过。
所以我一直觉得,在我心底,她就是我的初恋,这种固执的想法一直也没能改变,当然,前提是我告诉我自己,她是个‘人’。
讲完这段桃花史的时候,我已经再次的抽完了一颗烟,神情也跟着飘飘然了起来,其实,之所以会跟贼老九说这段,一是因为我要打消他对我的戒心顺理成章让我给他测字,二是,我突然发现,这段回忆真的在我心里占据很重要的部分,我有种迫不及待的想和别人分享的感觉,因为这些年来我都压抑着这件事,也不敢让我师傅知道过。
听完我的故事后,贼老九竟然收回了笑容,反而换上很认真的一种神情像是在思考。
“大兄弟,你说这人,会不会是野人?”
野人吗?这种可能其实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首先这个年代和我们村旁边那座山所在的地理位置,并不可能会出现野人,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这倒也不完全是我确定的理由,我确定她应该不是野人,是因为,我真的见过野人。
“不管怎么说,这经历也算奇遇了,老实交代,你后来的荷尔蒙躁动期,是不是没少在脑子里YY这野姑娘啊。”贼老九淫淫一笑,又恢复了他那副既不靠谱又不正经的模样。
不过,要是说没让他说中,那的确是假话,在后来的某一个时期,我跟自己玩LOL的时候,确实无数次的想起过她那白花花的让人难忘的酮体。
“那这么说来,照片上场那丫头就是你后来的第一个正了八经的对象咯?”贼老九还不忘了我照片上的黄莺莺。
可惜黄莺莺的事儿我不爱提,不管怎么说,让女的因为自己没本事把自己甩了的这种事,在任何男人心里都是往事不堪回事。
“恩,不过早分了。行了行了该你了,不是该你说初恋了吗?”我推了贼老九肩膀头一下。
贼老九用一种无比暧昧的眼神看着我说:“我这经历,也稀奇着呢,要是能拍成电影,那就是《我的初恋是女鬼》。”
女鬼?
我一听这个词,更来了兴趣,心想,时机到了:“女鬼啊,你知道不,我其实会给人测字,尤其是遇到过脏东西的人,我测的更准。”
说完,我从兜里掏出便签纸和笔递给贼老九:“要不要试试?”
贼老九探头看了看我手里的便签纸:“算命啊?咋算?写生辰八字?”
“就是测字,随便写个字就行。”
贼老九接过纸笔:“嘿,测字啊,这可是稀罕法儿,我走南闯北那几年,见过算命先生,也见过风水大师,包括什么赶尸人啊那些个民间职业,都见着过,但是专门给人测字的我还没遇到过呢,大兄弟,我要讲的这个事儿,你别说我骗你,那可是真的跟鬼有关的,你确定你真能测?”
我微微一笑:“和鬼没关的,我都不测。”
贼老九先是一愣,后眨眨眼:“那好勒,我这就写个字,你就给我测测这个初恋女鬼。”
说完,他就在那便签纸上写下了一个‘争’字。
“字儿丑,将就看吧。”贼老九嘿嘿一笑。
我扫了一眼那个角字,随后将手里剩下的半截烟扔出了窗外:“色字开头,上有爪,下有又,你说的这个初恋,其实是个女色鬼,你曾经被这色鬼缠过身,虽说是春宵数日心飘飘,但是阳气流失的代价也正经折腾你个半死。”
贼老九斜睨我一眼:“还真让你算出来了。”
我意味深长的看着他:“算?我不是算命的,我是给人断命的,也就是说,我测字,并不是别人问什么就测什么,真正的测字秘法,是对方出一个字,我就能断出这一时刻,他的命和他要隐瞒的事。”
《测字师》看得我太入迷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受,好喜欢血羔的这部文章,希望可以多出一些如此优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