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醒来的时候,房间又只剩穆以楚一个人了。
他动了动自己的眼珠子,焦距不明的看到镜子里地方上横着个人,过了几秒才视线清晰认出那个人是自己。倒在一滩红色的液体上,不知是血还是其他。
穆以楚全身赤裸,下腹部缠了一圈又一圈厚重的白纱带,染着红。不知道是里面滲出来的血还是地上染到的色。穆以楚眼睛红了,颤抖着手不敢触碰。
他扶着床支起身拖着脚慢慢挪动,因为力气还没有恢复,所以他每挪动一点都格外地吃力。又因为用力过度所以太阳穴和脖子的青筋都突突地暴起。
他费力终于拿到手机。因为复杂而太过激动的情绪,手指颤抖着按错了好几次才拨通120。
穆以楚万分绞痛,分不清这种痛觉是实体还是心理的。他勉强裹上浴袍后被人缓缓搀扶下酒店,在上救护车之际,他在川流的人群里瞥见了白静令。
他的眼神立马变得狠戾。他信吓人的可能是鬼,但做事的,一定是人。
穆以楚被送进了手术室。手术台上明晃晃的刺眼的白灯让穆以楚心惊胆颤。护士小心翼翼拆开了染血而触目的绷带。穆以楚不敢低头看。
“医生,我的命根还在么?”穆以楚眼神凄楚地望向医生。
医生看了眼穆以楚的下体,把手上的手术刀放回了钢盘,摘下了口罩,黑着脸对着穆以楚。沉默了几秒到底是没说话,并转身就走了。
这意思是他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么?穆以楚一脸绝望地看向了手术台旁的护士。
“玩情趣玩到了医院,你自己没看看就打120了么?”
穆以楚用手肘撑起身体看向自己的下体,瞬间自己的脸也黑了。妈的,我不会放过你的。穆以楚在心里重重地骂了一句。
他的毛全被剃光了。大腿内侧的皮肤红了一大片,他曲起腿,看到两边腿上一边各刻了一个名字。
虽然字是反的。但穆以楚还是认出了。
白仲宁。穆以楚。
“小庆,你把这个男的送去把大腿内侧的伤口清洗消毒然后包扎一下。以免感染发炎。”比较年长的女护士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护士长。”叫做小庆的女护士娇羞地看了眼穆以楚的下体,然后给他裹上了围巾。扶着穆以楚起身。
穆以楚从来没被人这么玩过,也从没在人前这么丢脸过。他一脸阴翳怒不可遏。
出了医院穆以楚就近买了身衣服和东西,就打车去了南平路。下了车后借着力小倚在小巷的墙边站着。伤还很新鲜,所以没一会儿他就站的有点吃力。但比起他的愤怒,这点痛根本不值一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从这边移到了那边。穆以楚的脚边零零散散地围落着七八根被踩灭的烟头。到了天黑之际,穆以楚的目标才终于出现。
白静令走在临近家门的熟悉道上,却有种跟平时不太一样的违和感。直觉有什么潜伏在暗处监视着她。让她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像一只被虎豹盯上的麋鹿。
她下意识地加快脚步,站在家门口慌乱地在包里摸索钥匙。
但越是慌就越是乱。白静令的包被她粗暴的动作扒拉太开,一下子掉了下来,东西撒了一地。白静令懊恼地蹲了下去潦草捡物。在捡最后一件散落的东西时,一双男人的脚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它旁边。她愣了几秒,恐惧感随着视线慢慢上移而不断加深。
男人的脸埋在棒球帽下和暗影融为一体。看不清具体样子,只有眼里滲人的光在黑暗里依旧濯濯可见,直挺挺地盯着白静令。
白静令回过神,僵硬地身体在神经意识地不断催促下慌张而不协调地站起,并妄图伸手去按门铃。却在刚要开口叫喊时被抢先了一步捂住了嘴。
白静令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男人拖着离近在咫尺的家门越来越远。身体大力挣扎着又因为口鼻被人掩住,白静令的呼吸格外的困难绵长。她缺氧又害怕。四肢不勤的她既打不赢也跑不过。她祈祷着能有个人现在及时地出现并伸以援手解救她。
“别乱动。”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声在她的耳边冰冷冷地说,一把刀子就抵在了白静令的腰侧。白静令被吓得不敢再妄动。紧张混乱之中,白静令的潜意识模糊发觉这个声音似乎在哪儿听过。
白静令被带到了一处废楼。穆以楚将她背靠着一个沉重的大铁桶捆绑着。白静令注意到他的动作迟缓不利索,出汗量大得不太正常。她的思绪混乱地拉扯着,四周空旷目之所及似乎没有可以协以逃生的有用之物。
穆以楚气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走动到白静令面前,就那么就地坐了下去。已经顾不上脏不脏的问题,他此时真的已经累得站不稳了。若不是绑架的是白静令,娇小无力。那他还真镇不住,对方力气大一使劲挣扎半路说不定就逃脱了。
穆以楚从包里掏出了瓶矿泉水喝了几口,缓了一会儿。其实他也紧张。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做这种事。他只是个肉欲性瘾者,不是强奸性犯罪者。两个成年人在你情我愿的情况下一起约个炮怎么了?
他为什么就一定要遭这份罪?法律都说了白仲宁是自杀!她是变态疯子可他不是!为什么一定要他平静安逸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厚福 厚福 厚福创作的《追凶》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在很多情节上都有小惊喜,看后非常的过瘾,让人回味无穷,在这里再次称赞下厚福 厚福 厚福大大的写作功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