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民变!”
李氏族老加重了语气,对宋民说道,“殿下就不怕如此一来彻底的得罪门阀望族吗?”
宋民忽然起身,一步冲到李氏族老的面前,手中的西瓜皮狠狠拍在了他的脸上,“我堂堂肃王登门借粮,本王给你脸了是吧?”
伴随着喝骂声,宋民一下接一下的拳头落在了李氏族老的脸上。
李伯被吓了一大跳,连忙起身拉开了宋民,“殿下,殿下,使不得啊,使不得!”
“狗屁的使不得。”宋民狠狠一甩手,正了正打乱了的衣冠,接着说道:“知会华蓥,抄了李家!告诉他,出了事本王扛着,但若他执行不力,日后本王一粒粮食都不会给他。”
李伯一听这话,急的脸都红了,连忙将宋民拉到一旁,劝道,“殿下啊,万万使不得啊。李家可以说是肃州名门望族之首,势力牵扯极广,上至朝廷,下至乡野,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照章办事,依法抄家,本王何错之有?”这些废话,宋民一句也听不进去,他无比果决的说道,“本王只知道,若再弄不到粮食,就会死一茬的百姓!”
“可若真的引起民变怎么办呀?”李伯急道。
宋民冷哼一声,“那正好,那时本王抄家抄的理所当然。老家伙,你别忘了,本王乃是肃王!朝堂上那帮人想要弄死我,没有那么容易。他们想要在地方上造反,那更好,本王还巴不得呢。”
“百姓如果连一口饭都吃不上,那才是真正的民变。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可基本不会毁在这些跳蚤上。”
李伯一听这话,便知道宋民的这个主意是真的已经打定了。
他轻叹口气,说道:“殿下,既如此,您必须将华蓥将军绑上战车,他是三皇子的人。”
“原来他是老三的人,无妨。”宋民冷酷一笑,扭头看了一眼李伯,“老家伙,下回你要是再给我藏着掖着,我连你也弄。”
李伯:……
李伯心里委屈,这不是你一直专攻于各色美女,对政事一点心思都没有嘛。
怎么还能怪得了他呢?他又不是没有说过。
……
华蓥突然接到查抄李府的命令,也被吓了一大跳,但他还是依令办事了。
在这件事情上,他没有任何的损失。
老老实实的依令办事,反而对他更有益。
李府是真的很有钱,李氏族老叫穷也叫的很凶,但华蓥在李氏的庄园里查抄到了足足三座大粮仓,得粮足有三百万石。
仅是这一波意气用事,宋民就顺利的解决了金城周边灾民足足两个月的口粮问题,勉强度过这个冬天,应该是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宋民的腰包一下子也肥了。
他上书朝廷要银一千万两,反而弄到了一个斥责,但在李府,他弄到了八百万两银子。
李氏,是真的有钱。
坐在书房中,看着李伯送来的查抄单子,宋民已经感慨了不知道多少次。
肃州,乃至整个天下的百姓,就是因为养活了无数个像李氏这样的家族,才导致他们连一口饭都没有得吃。
他们一年才能种多少的粮食,又能挣多少的银钱?
这其中的一部分要上缴朝廷的赋税,而另一部分则进了这些门阀的口袋。
如此一来,普通的百姓还能剩下个什么?
可不就是等着饿死嘛!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宋民扔下文书,油然感慨了一句。
坐在椅子上闭目静听的李伯,猛然间睁眼,回味了一番,忍不住赞道:“殿下,好诗!”
“好个屁,我只是随便感慨一句,这话别往外说,影响本王英明神武的形象。”宋民嫌弃的说道,屈大宝贝做的诗,那肯定是好诗了,这话还需要他拍马屁?
李伯极具猥琐气息的笑了两声,“殿下,不瞒您说,您的形象一直就很英明神武,现在就更加的英明神武了。”
“这么粗糙的马屁就别拍了,我知道是什么情况。坊间现在都在说,我为了李府那些漂亮的婢女勃然大怒,把李家给抄了!”宋民骂道。
他可不是曾经那个二傻子,这些消息在坊间一传开,他就知道了。
这些人的想象力也是挺可以的,又或者是他们固有的认为,他宋民就应该死在女人身上才是合适的,除了女人之外的一切事情,那都是不务正业。
李伯摸了摸泛着酒红的鼻尖,讪讪笑了两声,“那些人就是闲的。不过,殿下此番怕是把马蜂窝给捅了。这李家背后真正的靠山,其实是当朝二皇子,殿下折腾的动静这么大,他们恐怕不会那么轻易就善罢甘休。”
宋民忽然间一怔,一脸愕然的看着李伯。
“你刚刚说啥玩意?”宋民一激动,连方言都一不小心给拐出来了。
李伯不明所以,有些迷茫的重复了一下,“捅了马蜂窝啊!”
“后一句!”宋民弯腰找着东西,一面喊道。
“后一句话啊?李家是二皇子的人啊,李氏弟子在朝堂的有好几位,譬如尚书令李冠,便是出身陇西李氏。”李伯看到宋民那般模样,也弯下腰问道,“殿下找什么呢?老奴帮你找找。”
宋民咬牙切齿的喊道:“我找刀呢!”
“找刀干啥?老奴去外面拿一把便是。”李伯似乎还没有意识到问题,顺口就说道。
宋民看着李伯和煦的笑了笑,“那就快去吧,赶紧的,找一把锋利点的,你死的时候,痛苦也少一些,一刀下去就完事。”
李伯:……
“殿下,虽说主让奴死,奴不得不死,但老奴不明白……”
李伯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觉眼前一花,他被瞪着眼睛的宋民,一把给撞在了墙上。
“李伯啊李伯,我发现你这老鬼是真的想死啊。李家背后的靠山是二皇子,还有个尚书令的子弟,你之前为什么不说?”宋民咬牙怒吼道。
李伯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来,连忙拍了拍宋民的手臂,艰难说道:“老奴以为殿下你知道呢,李家背后的势力那几乎是人尽皆知的啊!况且,举目望去,这天下的门阀望族,哪一家哪一户没点小背景的。”
“你管这叫小背景?”宋民气的真想弄死李伯这老匹夫。
现在大概可真的是捅了马蜂窝了,一个尚书令,亦或者二皇子,单独分开,宋民搞也就搞了,以前的他就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更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但尚书令和二皇子加在一起,这一得罪,那基本上就是得罪了整个二皇子派系的人。
他这个之藩偏僻之地的肃王,一定会被二皇子派系群起而攻之的。
更别说,二皇子如今是太子之外势力最大的皇子了。
李伯在宋民松开手之后,艰难的喘息了两下,说道:“殿下,如果您要是这样想,那在这肃州之内,您恐怕就没有能随意抄家的家族。即便是那些商人,背后都有些背景关系,有朝堂大员,也有皇子。”
宋民目露精芒,若有所思的轻喝了一声:“那就先下手为强,写折子,立李氏的罪证。”
那警告的眼神扫了一眼李伯,宋民又补充了一句,“一百零八项罪状,你自己想,一件也不能少。”
一百零八条?!
李伯:……
李伯现在很怀疑他上辈子是不是造了什么天大的孽,竟让他这辈子跟了肃王这样的一位主子,真是要了老命了。
一百零八条,这让他怎么写啊!
小老头的目光很迷离,很楚楚可怜,但宋民已经甩着膀子走了。
他要到后院去找找灵感,想想怎么应对二皇子派系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宋民刚走进那座住了足足六十余位近侍的后院,恰好撞见近侍之一的栾小谷一副做了贼一般的模样正鬼鬼祟祟的往外走。
“小谷,你这是干什么亏心事了?”宋民站定问道。
发髻梳的无比整齐,洁白的脸蛋上泛着微红的栾小谷,被宋民突然的一声给吓了一大跳,她张慌见礼,“婢子见过王爷。”
宋民的目光落在了栾小谷双手紧抱的怀中,“手里拿的什么把你给紧张成这个样子?”
说起这话,栾小谷本就有些泛红的脸色,刷的一下红的跟那红苹果一般。
她紧张的将手中的东西捂得更紧了,支支吾吾的说道:“没什么的王爷,就是婢子的一些衣物,拿出来有碍观瞻。”
“你这么说,我就更加的有兴趣了,让本王看看到底是何物,竟让你紧张成这般模样。”宋民笑了一声,伸手就要去拿。
栾小谷慌忙一躲,左右快速看了一眼,然后低声说道:“这不……就是,王爷您昨夜间提及的……灵感嘛。北苑的茜姐最是心灵手巧,婢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让她帮婢子做了一件。”
栾小谷说话的声音越说越小,不过大致的内容,宋民倒是听明白了。
但宋民又有些疑惑,他所说的灵感,是指某些令人身心愉快的事情,而不是某件东西啊。
额……他好像想起来了。
昨夜间,他确实是有那么提起过一嘴。
难道栾小谷真把他所说的那个东西做出来了?
想到这里,宋民的眼睛忽然间放了光彩,“走走走,回房间,我看看你这灵感如何。”
“王爷,这大白天的……不好吧?”栾小谷羞的连脖子都红了。
宋民一把将栾小谷拦腰抱了起来,大步迈向了栾小谷住的院子。
羞涩迷人的栾小谷显得格外的娇小,抱起来轻飘飘的。
不多时,房间里便隐隐约约传出了两人的对话声。
“你这个地方不对,开的还是有些低了,该看的看不见。”
“啊?”
“还有啊,这个材质,不应该这么厚,更轻更薄稍微透一点才好。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朦胧美才最是致命。”
“王爷,那不是都……都……看见了嘛。”
“本来就是给本王看的,你怕个甚。”
“嗯……好像也是奥,那……王爷如此穿,不美吗?”
“美倒也挺美,就是有些美中不足。”
……
《北境小贤王》是一篇能够带动读者的文章,看的过程一点也不会枯燥,我们会跟随陆吾的文字不断的看下去,而且情绪方面会被宋民栾小谷的经历所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