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玉草堂的薛神医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不仅医术了得,还乐善好施,平常没少救济周围没钱看病的人家,方圆几十里的人都愿意找他看病,都称他为薛神医,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下凡。
事情发生在半个月前,附近村镇的一个年轻媳妇因腹部一直疼痛难忍,由丈夫陪着来找薛神医看病,薛神医开了几服药,吃了就好了,要说薛神医这样的病患一年也看好多个,很巧的是今天下午府伊陈大人家的的小公子也是得了下腹疼痛的病,不过这个人的症状看起来更严重些,抬到医馆时痛的直打滚,薛神医看了看,一号脉直皱眉,连声说没得救了,让准备后事。
陈府不认,又凭着势力有几分仗势欺人,硬说薛神医空有神医称号,没有医者仁心,见死不救。
薛神医气归气,也只是说他已尽全力,不理会陈府的人。
可是总有好事者,周围有因薛神医名声而一直被压着的医馆就偷偷向陈府的人透露,薛神医半月前治好了一个相同病症的年轻媳妇,话里话外都透着邪恶的暧昧。
陈府的人一听顿时怒不可遏,好你个薛神医,我陈府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今天竟然眼睁睁的看我陈府小公子白白送命,不肯相救。既然你爱惜你的名声,我就看你名声不保的情况下还救不救。
于是陈府的人就在医馆门前大肆宣扬,薛神医看似良善,实为居心叵测之人,与女病人勾搭成奸,枉顾其他病患的性命。
薛神医被气得全身发抖,却百口莫辩,众人也都是疑惑,既然薛神医都承认了是同样的病症,为何不开药救人。
听到这儿,凤千兮已然大体明白,那少年得的应该就是现代普通的急性阑尾炎,薛神医应是明白少年病症的不一般,凭中医的技术,这么急的病几副药是不管用的,必须要开刀治疗。
薛神医即使明白这个道理,也不敢说出开膛破肚的诊治方法。
知道归知道,凤千兮也无可奈何,正准备掉头走人,身旁一直埋头不语的阿呆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凤千兮回头正对上阿呆一脸的乞求和跃跃欲试的表情。
凤千兮当然明白阿呆的心思,如果是她学得一身医术,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心痒难耐,可是凤千兮只能狠心拒绝,他们现在正在没有任何医疗器械的古代,即使开刀切除了,他们初到这里并不知道有哪些药物可以代替现代的抗生素,一旦发生术后感染,不仅救不活,还会惹一身麻烦。
可是阿呆对于他专注的事情执念且特别敏感,摇摇凤千兮的袖子,似明白凤千兮的顾虑,眼睛眨眨就从车上拿下一个包袱,里面大大小小十多种小瓷瓶,手中还晃着一打七八把大小型号不同的刀。虽然看起来没有现代手术刀精巧,锋利,可是打磨的薄而均匀的刀片拿着很称手,做个阑尾切除手术没多大问题。
随手打开一个小瓷瓶,阿呆神秘的附在凤千兮耳朵上说道,“姐,这个是我自己培育的绿毛糨糊,切除阑尾后能用得上的。”
凤千兮表面没有变化,心里不禁一喜,阿呆远比她想象中执着,没想到这几天在她的眼皮底下竟然准备了这么多。
看着阿呆一脸的期待,凤千兮不忍,可那府伊家一看就是刁蛮无理的人家,如果出了事凭她自己怎么能保护的了阿呆。
凤千兮脑子里在进行着天人大战,这些话又不方便和他说。阿呆的眼神由炽热逐渐变得暗淡,低垂着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凤千兮正想上去劝慰几句,人群里忽然响起几声凄厉的哭声,人群更加闹哄哄的,好像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扒开人群,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正坐在医馆门口,头发散乱,满脸的泪水,额头上一个大血窟窿一看就是磕头磕的。
众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不断,这女子就是当日薛神医救好的病人,因发生了今天的事,被府伊的人揪出来,*她当众承认和薛神医有奸情。
女子哭着不停地给府伊陈府的人磕头,头上的血一直往下流,满衣襟都是。人摇摇晃晃的,嘴里只有一句“我和薛神医清清白白,请大人明察。”
周围看热闹的,不敢对薛神医品头论足,可是对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村妇却毫无顾忌,闲言碎语不断,不得不说人类本性的自私,只顾自己的一时痛快。
凤千兮听着越来越离谱的议论,磕头的女子身子颤抖如寒冬的落叶,目光呆滞的看着不远处的一根腰粗的柱子,凤千兮暗道一声不好,身子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扑向了那女子。
众人一愣,大多数人都没有看清眼前的状况。凤千兮抱着怀中死气沉沉的女子,抬头看向府伊的人,脸上是沉沉的怒气“各位管事的,今天如果我能治好这位公子的病,各位能否答应我,放过这位妇人,澄清与薛大夫的事情?”
府伊的人本来就和薛神医没多大仇,如此*迫也是为了让薛神医治病,况且薛神医在此地颇得民心,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去得罪的。
现在看有人说能医,立马话锋一转,“公子放心,如果真能医好小公子,我们府伊府必定会竭尽全力找出证据,还薛神医清白,不过要是医不好……”
阴测测的看向凤千兮,凤千兮在心里唾弃一声,脸上却笑意盈盈“如果救不了,我的命给你。”
转头看向阿呆一脸担心的样子,凤千兮安慰的冲他笑笑。不是凤千兮逞强,治不好他们只能是死路一条,由自己说出来才能更加顺利的进行医治。
“不过,我们的医术是师门独家技艺,不得让外人看,只由我和我师弟单独进行治疗。”凤千兮挺直腰杆,再次开口,样子倒很让人信服。
这样的事情在各行各业里都有,不足为奇,而且凤千兮和阿呆两个瘦瘦弱弱的少年郎,逃是逃不掉,现在没人能救,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如公子所愿,请公子尽快为我们小公子医治,如果能医好我家公子必有重赏。”
凤千兮也不再多言拉着阿呆就向医馆走去。
进入大厅,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大厅古朴干净,左手边进门是看病的诊堂,右手边是药房,很简单的布局,再往后是什么就看不到了。
大厅中央坐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周围站着几位大夫打扮的人,凤千兮暗想应该是薛神医和他的弟子。
冲着老人执一个晚辈礼,这还是那天和阿呆的爷爷请教的。
老人神情一怔,没想到凤千兮会如此知礼,老人面上似乎并未因外面的事情忧心,至少一点不显,缕着胡须对凤千兮满意的点点头。
“晚辈千兮见过薛神医。”身后的阿呆也跟着有样学样。
“二位公子请起。”薛神医亲自将二人扶起,精神矍铄的双眼熠熠生辉的打量着凤千兮和阿呆。
良久,薛神医缓缓开口,“二位公子医症所用之法可是破腹取疾?”
凤千兮轻轻一笑,这薛神医也是爽快的人,“正如神医所猜,此病需破腹割取患处。”
薛神医虽是意料之中,但身子还是僵了僵,“老夫技疏才浅,无法完成这破腹之术。恕老夫冒昧,不知二位公子医术如何,如二位公子没有十足把握,还是不要趟这趟洪水的好,陈府不是寻常良善人家。”
凤千兮站起来再行一礼,“多谢薛神医提醒,晚辈即已决定就知道这风险,请薛神医放心。”
“好,既然二位公子有如此胆识,老夫也不是胆小之人,二位尽管去做,出了什么事有老夫兜着。”薛神医声音爽朗,性子很是光明磊落。
凤千兮听着心里一暖,怪不得被称为神医,这人品还是很不错的。
“千兮定当竭尽所能。”因为凤这个姓在玄黄王朝是个特别的存在,凤千兮为避惹事,隐去凤,姓千。
“尽人事听天命,你们尽力就好。”说完眼角瞅瞅阿呆,凤千兮随即有种被人看透的心虚,好在薛神医也不难为他们,立刻命徒弟领他们到后院的一间屋子。
屋子干净,暖和,门口十步外有府伊的人守着,阿呆和凤千兮互相看一眼,两人都是胆大包天的主,喂病人喝下麻醉散,就开始了各项手术准备。
其实也没有像现代手术那样要准备那么多的东西,阿呆将所用的刀都用沸水泡过,准备好棉白布,止血药,还有阿呆提纯过的酒精。
一切准备就绪,阿呆看看凤千兮,这应该是阿呆在现代和古代的第一次手术,虽说不大却有里程碑的意义。
冲着阿呆点点头,凤千兮相信阿呆的医术足以应付这样一个小手术,两人一个将这次手术当成了实践课,一个当成了现场学习的机会。
一个时辰的相互配合下,手术结束,阿呆把最后的手术结打上。
阿呆的动作虽说比不上外科医生的麻利,却也有条不紊,看着很让人舒服。刀口上好药,包扎后,凤千兮简单的收拾下零零碎碎的东西,和阿呆一起出去。
“病人已无大碍,天黑后会醒来,现在最好不要进入打扰病人,如果实在不放心派一个大夫进去看看。”
凤千兮说话自信,脚步从容,府伊陈家也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一听说无大碍,脸色倒是好了几分,不过还是摆出一副凤千兮好似修了几辈子福才能给他家少爷看病的神情,凤千兮和阿呆也不计较,大踏步向大厅走去。
看过《帝医毒凰白发妃》后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最开始是被剧情吸引,到最后发现西山泽煦所传达出的价值观和思想很不错,是我喜欢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