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那个妖皇逢半 著

一早，我和段靖去找天帝。

天门的守将不准段靖进，我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说不动他们。

段靖早就不耐烦，掏出长枪就要开打。

我急忙拦他。

许是动静大了，我们没进去，天帝出来了，还带着战神。

他板着脸，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段靖说好了再不动干戈。

天帝哈哈一笑，眼睛眯起来，“好啊，他跪下，拜见我，我便信了。”

段靖也笑，笑完，长枪指向天帝，“你想死吗。”

天帝当然不想死，段靖也不可能给他跪下，于是一言不合段靖和战神就打了起来。

他们动作快得离谱，交起战来我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我和天帝在原地看了会儿，见一时半刻分不出胜负，天帝咳嗽一声，睨了我一眼，“你跟我来。”

“哦。”

我跟着天帝进了殿内，他坐下，问我和段靖是怎么回事。

我如实回复了。

天帝骂我不顾天界脸面，不顾他的脸面。

“先前我们战况不佳，如今战神归来，就此停战岂不是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我低头道：“这实在是赶巧了……”

天帝大手一挥：“没有什么赶巧不赶巧！”

我扑通跪下：“您听我一言，即便是战神在，即便战神武力在段靖之上，我们赢了，可我们能把妖界妖众都杀干净吗，既不能，免不得妖界人再来报复，一来二去，何时是了断，只是徒增事端……”

何况，谁输谁赢还未见分晓。

这话我没说。

天帝沉默了半天，又在我面前踱了半天的步，忽然停下来，“你说了，你们互通情意，你这番，是为他说话。”

我叩头俯身在地：“您说得对，不过，我不是为他说话，而是求情，望您，为着两界安宁，就此收手。”

天帝看了我半晌：“那，我天界的脸面呢。”

我站起身，直视回去：“我以妖后的身份向您请和。”

天帝似是满意地笑了，“那就如此定了。”

-

段靖和战神的战斗于是变为私下切磋。

段靖乐之不得。

我才发现他其实不在意两界和不和的事，他天性好战，只是想找个对手，但先前他冲动莽撞，没来由的就要跟人打架，总要遭人怨。

-

封后大典定在一月后。

当天，我穿着隆重的冕服，金银珠饰戴了一头，实在有些重。

但还能忍。

段靖说：“不舒服就不戴了。”

我义正言辞地说不。

我没穿过这样贵重的衣服。

段靖笑骂我没出息，然后伸手想摸我的脸，我赶忙躲开了。

怕妆花了。

仪式很简单，敬告祖先，下通臣民。

快开始的时候天帝竟来了。

我险些惯性给他跪下，多亏段靖在旁边扶了我一把。

天帝送了贺礼，待至仪式结束，要走了，我客套道：“您吃了席再走啊。”

然后天帝真的停步了，从善如流地扭头坐在了最中央的位子，“也行。”

我干笑了两声。

席间，好友明珠多喝了两杯酒，拉着我的手涕泪横流，“你倒是发达了，留我一人在天界操劳……”

我说：“明珠，你也来妖界吧。”

“做妖界人吗？”桌上天帝冷不丁扔出这么一句话。

“……”

我扯出笑来，“不是，当然不是。只是来妖界住两天。”

天帝冷哼了一声。

我顿觉当属下真的很难，妖界真是来对了。

晚间，没人了。

我和段靖终于可以休息，寝殿被赤色包裹，大红蜡烛灯火摇曳，被褥软和厚实，我很困，在这种氛围中几乎要睡着。

然后有人拉扯我的衣服，我迷迷糊糊睁眼，段靖在上，他问我：“你要睡了吗？”

我点点头。

他说：“那我帮你脱衣服。”

“哦。”

我任凭他摆布，离近时看到他耳朵发红，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耳朵。

他蓦地攥住了我的手，眼睛亮得出奇。

我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开始紧张，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没有衣服了。

我的脸迅速涨红：“……你给我脱得……也太干净了……”

段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衣扣处：“你也来试试。”

我不行。

然后他代我试了。

一夜不得安稳。

【番】

不知怎么，段靖觉得我对天帝太过忠心。

我解释说：“天帝代表天界，我是天界人，自然要忠于天帝。”

段靖：“你如今是妖界人，你是妖后，你是我的人。”

我说：“我对你不好吗？”

段靖扭过头不看我：“这不是一回事。”

我：“我和你，我和天帝，本来就不是一回事。”

他生气了，出了门。

过了好半天不见他回来，我问小妖段靖哪儿去了。

小妖说：“大王往天界去了。”

“啊？！”

“还拿着长枪。”他补充说。

完了蛋了。

我忙往天界赶，到时段靖都快打到天帝寝殿了。

天将站得满地都是，战神在一边拦他拦不住，直骂他有病。

我想也是。

然后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他不会以为我喜欢天帝吧。

他是怎么想的。

我也有些生气了，离近去挡住他的道，“你疯了吗？天帝那么老，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话音落下，很有效地，段靖终于停了。

不幸的是，四下过于静寂。

天将们通通看着我身后不敢吱声。

我僵硬地转身，天帝阴沉着脸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许久，他强忍着怒火，指着段靖对我道：“带上他，滚回去。”

“……是。”

我拽着段靖的袖子离开，段靖还不知死活地在我旁边唠唠叨叨。

“你说真的吗？”

“其实我也觉得是，天帝确实很老了。”

“他胡子都快拖地了。”

“要不我去帮他剪剪？”

“你只会喜欢我一个，对吧。”

诸如此类。

身后气压越来越低，我拖着段靖快步离开。

回去段靖开心了。

我遭罪了。

连夜给天帝写了一大封信，用尽我这辈子学的褒赞之词。

段靖在床上问我在写什么。

我说给他写情话。

他美滋滋睡着了。

我写完，看看他，仔细撕了一小页给他留着。

不然明天又要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