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铭不领情,“不要”二字说得干脆,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当年他们好歹是相识了一年有余两情相悦,他才把这玉佩送她的,如今才认识几天?怎的他竟变得如此轻浮?
然而她倔,薛庭藉却愈发固执,并且比她蛮横更甚。
薛庭藉用食指中指夹起玉佩在掌中把玩一阵,玉上还残留着裴铭的温度,挠得他心痒,然后又不由分说地拽过她的手,把玉佩拍回她掌中,牢牢包住,根本不容她推辞。
“乖乖收下,不然我就留着以后罚你,让你天天佩在身上,让所有人都看清楚。”
若真如此,无疑是宣告她是他的人,这般强势没有让裴铭羞窘,反而心生一股怒气。
他果然本性难移,根本不顾及她的感受,自己上辈子怎么会爱上这种人!
裴铭用力挣脱开他的桎梏,以牙还牙把玉佩又拍到他胸口上,“少欺负人!你的东西我不稀罕!”
薛庭藉被她惹怒,竟与她较起劲来,今天她不收下这玉佩,还就不准走了。
裴铭暗自气笑,心下有了主意,在与他推搡的时候,“失手”将玉佩给摔了。
落地一声脆响,两人皆是一愣,这下得了,不用再争了。薛庭藉却是有些心疼,这玉佩可是父皇亲赐的。
“大胆裴铭,你竟敢摔碎了本皇子的玉佩!”
裴铭梗着脖子不认罪,“殿下不肯收,还来怪臣女?”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却听阶上一阵惊呼,“你们,你们在干嘛呢!”
薛庭藉厌恶蹙眉,仰头一看是王氏,她这一嗓子倒喊来了许多人凑热闹,让裴铭直想冷笑。
王氏向薛庭藉行了一礼后冲裴铭喊道:“大姑娘,不是我说你,你一闺女家,已经和许家公子有了亲事在先,又跑来找六殿下做什么?这样私相授受,传出去你让许家怎么见人?”
裴铭无奈,王氏此刻正巴不得人尽皆知,不过这样也好,一会儿可别怪她说出点什么来。
她规规矩矩地退后两步,让地上的玉佩碎片更为显眼,“母亲误会了,女儿只是捡到了六殿下的玉佩,还给他的时候不慎失了手而已。”
又偏头朝薛庭藉颔首,“多谢殿下不怪罪臣女。”
被摆了一道的薛庭藉切齿,仗着旁人离得远,恨恨与她私语:“我可没说不怪罪。”
这一幕被王氏看在眼里,又尖酸地吆喝起来,“我说大姑娘啊,昨日我才在府里见着你和六殿下私会,今日怎的就这么巧,又在这大老远的寺庙里捡到他的玉佩?你也该检点些才是,不然别人可怎么说咱们裴家。”
越说越难听了,虽然心知她的目的,裴铭还是冷下了脸,刚要说话,薛庭藉却先忍不下这口气。
“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信口开河,裴铭和许奕算得什么?本皇子今天就昭告天下,她裴铭——”
裴铭一听便知道他要干嘛了,可不能让他乱说话,当机立断向阶上的王氏跪下,“母亲误会了,昨天六皇子确实来过,却是因为前天晚宴时看到女儿身体不适。”
她抬头,直直地看着王氏,哪怕隔得那么远,也能让她感受到森森寒意。
“他是怕父亲不在家,女儿所顾不周,特地来看望的,顺便……还请了太医,给女儿断了脉。”
逐字逐句,让那些围观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这时薛庭藉才想起来找裴铭的目的,从袖中掏出一个药瓶,问王氏可知道这里头是什么。
王氏慌了,懊恼自己忘了这一把柄,薛庭藉乘胜追击,喊得比她更响亮。
“你个贼妇,竟敢给府上嫡长女下毒!若不是本皇子察觉异样,难保她还能有命到今天,你是何居心!”
顿时,众矢之的便从裴铭变成了王氏,六皇子与裴家小姐之间也说的清了,王氏还要狡辩,裴铭却帮她解了围。
她对着薛庭藉深深一拜,“请六皇子慎言,臣女虽中了毒,但凭何说是母亲所为?既然臣女安然,还请不要再追查此事了。”
薛庭藉不懂她为何要替王氏说好话,裴铭却有自己的打算,仰头瞪了眼薛庭藉,低声威胁:“你答应过我不插手的。”
无法,他只能泄气地把解药递给她,“现在就吃,当着我的面。”
裴铭有些迟疑,惹得他勃然大怒,“怎么,怕我也下毒害你吗!少没良心了,吃!”
最讨厌他这副嘴脸,裴铭站起身来,也不管王氏如何,打开药瓶,又朝薛庭藉伸手,“水。”
明明是得他救命,还得让堂堂皇子伺候着,薛庭藉没见过这么刁蛮的女子,却又不得不妥协,让侍从奉水来。
一面生怕她呛着,一面还板着张脸,“哼,以后再跟你慢慢算账。”
看着他这般嘴硬心软,裴铭心间竟有些异样的情绪滋生,吃了药,果然顿感舒爽。
见她脸色好看起来,薛庭藉才放心,低头见她手上还留着寿宴那天搬石头的伤痕,才想起刚才太鲁莽了。
“我……我性子急,你别见怪。”
裴铭腼腆一笑,“谢您都来不及,怎么会怪呢。”又看着地上的碎玉,“这……”
“这有什么,日后送你个更好的。”薛庭藉不好意思再说什么,领着人就要走,却被裴铭喊住,“六殿下!”
他驻足,回头见她抿着笑,亭亭而立。
她说:“谢殿下体恤,日后,自当报答。”
《将门嫡女:朕以天下换你》是我熬夜看到一部小说,很喜欢小重台的文笔,同时裴铭薛庭藉的故事线也很精彩,叫人无法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