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夫边看边肯定的点头,最后忍不住赞叹:“丫头这用药极妙,老夫认为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
他将药方递给候着的小童,吩咐人抓药,这才又将目光定格在沈苁身上,眼里是浓浓的欣赏:“不知丫头姓甚名谁,师承何人,老夫久未出门竟是不知这穷乡僻壤何时来了位神医。”
沈苁从救人的时候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茬,所以直接回道:“我姓沈,家住洛河村,师父一介布衣,没有名号。”
这镇上以后来的次数定然不少,周大夫作为本地土著,沈苁的身份是瞒不住的,倒不如虚实参半,以周大夫的聪明,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果然她这话说了之后,周大夫摸摸胡子便不追问了,只道:“那沈姑娘日后若有需要可来铺子里寻老夫,当然老夫以后若有医术上的问题,还希望姑娘不吝赐教。”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沈苁点了下头,没有拒绝:“好,日后还需多麻烦周大夫了。”
两人这一来一往结束,那柳家的老夫妻俩才找到机会插话。
柳婆子上前一步,弯腰对着沈苁郑重道谢:“姑娘,今天真是多亏您了,您救了我家颂娘,大恩大德,咱们柳家以后做牛做马也定要将这份恩情还上。”
她弯腰,旁边的柳老头也跟着弯腰感谢,柳大生则直接“扑通”一声跪下。
一家子除了躺着的颂娘,势必要将这谢意表达出来。
沈苁连忙起身扶起了老两口,却没阻拦住柳大生那一跪,愣生生受了一拜,只感觉颇为不适。
她头疼的揉揉额角,神情难得的有些无措:“无需行礼,举手之劳而已。”
柳家人一听,更是觉得要将这谢礼送到位,固执地要继续行礼。
直到沈苁假装板起脸,这才将这家子唬住,没敢再多言。
那边周大夫就笑呵呵的看着也不阻止。
柳家谢完沈苁,又谢一遍周大夫。
周大夫连忙跳开:“别谢别谢,人不是我救的,跟老头子我可没关系。”
虽是这么说,柳家还是对着他行过礼后,这才作罢。
等谢完,柳婆子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里面竟是几块碎银,看那包的样子,大约这是一家子所有的财产。
老婆子打开后,毫不犹豫的将全部碎银递给沈苁:“恩人,这是诊费,有些少了,但以后有了会再给恩人送来。”
虽然沈苁缺钱,但人是她主动救的,并不是想要报酬,所以直接拒绝道:“医者总不能见死不救,无需诊费。”
这柳娘子后续还得吃药,花费不亚于家里的病男人,沈苁跟这家人难得有种同命相连的感觉。
她推脱,柳婆子却是强硬的将银子塞到她的手中:“恩人收下吧,不然我们一家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周大夫也劝道:“丫头就收下吧,救人一命,你不拿他们怎能安心。”
沈苁看了眼目光殷切的柳家三口,推拒的动作顿住,想了想她从里面拿出两块碎银,其余的还给柳婆子:“如此便够了,柳娘子还需调养,余下地就留给她吃药吧。”
至于那柳娘子为何产后不到两个月就跟着去开荒,她也不想多问,这是别人的家事。
而且看这家子对柳娘子的看重,恐怕不是苛刻,而是另有隐情。
柳婆子连忙拒绝:“这如何使得,恩人就收下吧,家里还可以再挣,大生身强体壮,我们两老也能动,家里不缺劳动力。”
老婆子这一席话,倒是让沈苁心念一动,她伸手将那布包继续推回去:“收下吧,日后有事再麻烦你家也不迟。”
适才柳婆子提到劳动力,巧了,她现在挺缺的。
推拒一番,柳婆子便也知道沈苁是铁了心了,只在心里打定主意,等颂娘能下地了,亲自去恩人家里谢一次。
想通后,柳婆子便不在劝,只是转而又从中掏出一半碎银,递给周大夫:“周大夫,之前也多谢你了,这是诊费还请收下。”
沈苁出的主力,所以她刚才拿出全部,周大夫自然比不得,但也出了力,所以她拿出一半,这么做不会坏了人情。
周大夫深深看了眼老婆子,面上露出真切的笑意,不过也没要:“诊费就算了,丫头都不收,我一老头子怎么好意思,就付个药钱吧。”见柳婆子要劝说,他直接摇头:“不用多说,老头子说一不二。”将人就这么堵了回去。
两人都这么热心肠,倒叫柳家人又反复道谢了几遍。
沈苁趁此将就在药铺歇了会,又吃了周大夫友情赞助的茶水和糕点,力气慢慢恢复,她谢绝了柳家执意要送她的好意,自己朝着街上去采买。
柳家的牛车只拉柳娘子,稍上她确实可以,但还要绕路,沈苁不想麻烦别人。
出了药铺,沈苁摸了摸身上的所有财产,在心里将要买的东西理了一遍。
这一趟身上又多了两块碎银,所以能买的东西又多了些。
她目标明确的直接去称了二十斤米,二十斤面,将主食的问题暂时解决。
因着牛车刚回去不久,还有的等,将主食存放好的沈苁这才慢悠悠的去买别的。
考虑到家里有病人,她斥资买了点骨头,买了块肉,买了点土豆之类易存放食材,以及干货,这才作罢。
银钱还有剩余,沈苁便打算去卖布的铺子里看看,看看能不能给孩子整身新衣裳。
他爹都得不到家人的善待,更别说那小家伙了,所以墨墨根本没有好的衣服穿。
倒是原身给人冲喜,家里得了钱,大约觉得有些亏欠又或许是怕丢脸,所以给原身买了两身新衣服,虽然款式老旧,颜色也素的像办白事,但对沈苁来说反而可以平时穿,她比较庆幸不是买的大红大紫。
这镇上就一家卖成衣的,沈苁背着砍价买来的背篓刚准备踏上台阶进店,冷不防就被身后的人撞了一把,脚下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撞到一旁的柱子。
“哟,这不是大房那个小傻子吗?”
“还真是,没想到她也能来镇上了。”
沈苁扶住旁边竖着的一块板子刚站稳,就听到背后传来两道做作的声音。
她脸色一沉,眼里蓄起了风暴。
总有的人上杆子来找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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