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了六年的男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
婚礼当天,女方父母坐地起价、要求彩礼翻倍。
我躲在人堆看热闹,就等着瞧他如何收场。
结果他捧着鲜花跪到我面前,问我愿不愿替嫁。
就离谱,你敢信?
1
我跟闺蜜胡蝶说想参加前男友秦淮的婚礼时,她骂我疯了。
可不是疯了。
毕竟不疯的人,干不出这样犯贱找虐的事。
但是六年的感情,我至今放不下。
午夜梦回,脑海里盘旋环绕的,都是我和他过往的点点滴滴。
梦醒时分一枕黄粱,只剩满心唏嘘与惨然。
我就想看一看,让他全身而退开启新生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看过了,痛到极致了,大概就有勇气将他从我的世界拔根而起了吧。
我如此宽慰自己。
他婚礼那日,我化了个亲妈都不认识的妆,背着闺蜜去了。
随了个9999的份子后,我假扮化妆师助理,打听到了新娘位置。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现场一片混乱。
我瞄准了背着化妆包的女生,凑过去打听。
听说女方父母到了酒店就开始找茬,一会嫌化妆师不温柔要换人,一会怪配的皇冠不上档次要换款……
最后直接坐地起价,在先前收了30万彩礼的前提下追加36万,还要求必须是现金。
还说见不到现钱,就不配合出席婚礼。
问及新娘许柔的态度,说是坚定不移地站她父母那边,立足了“孝女”人设。
秦淮骑虎难下,凑钱去了。
我听得眉头直皱。
和秦淮在一起那些年,我虽然不干涉他的钱款,却也知道他手上流动资金少说七位数。
碰上婚礼这样大事,他肯定提前预留了空间。
区区36万还要凑,难道他资金周转出现问题了?
我看了眼时间,婚宴11:38开席,也就是说剩下不到一个小时。
我心里想着事,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化妆师聊着天……
秦淮提着一个鼓囊囊的帆布包回来时,我表面镇定,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
然而他大步流星进了房间,看都没往人群看一眼。
这一刻,我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嘲弄。
房间里不时有人进出,门虚掩着,我跟着几个看热闹地凑过去听。
根据门缝里倾泻出来的声音,我大致拼凑出事情经过。
秦淮去了银行,却被告知现金储备不足,回来后东拼西凑,总共凑了二十七八万。
他希望先把婚礼办了,剩下的婚礼后补齐。
女方父母寸步不让,表示什么时候钱凑齐,什么时候办婚礼。
“小秦啊,伯母也不是有意为难你。”一个女声洪亮,“听说接亲的都是百万豪车,我不过想添个六六大顺的好彩头,这点要求你都不愿满足吗?”
听到“百万豪车”几个字,我忍不住嗤笑出声。
前段时间秦淮一个兄弟呼朋唤友,招呼大家都开百万豪车去迎亲,说要给秦淮撑场子。
就是不知,那人现在有没有躲在某个角落哐哐撞墙。
笑音刚落,我惊觉气氛不对。
面前的门不知什么时候从里面打开了。
我诧异抬头,眼前是秦淮那张挟裹着怒气的脸。
2
我低下头,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秦淮冷硬的声音,大致意思是会继续想办法。
我回头看了一眼,见他没跟上来,长吁了一口气。
看来仔细捯饬一番还是有用的,连曾经的枕边人都没认出来。
松懈之余又倍感失落。
刚转入另一条走廊,我的胳膊就被人扯住了。
我吃痛扭头。
秦淮一手提着来时带的包,一手抓着我胳膊,径直把我往一个方向带去。
他冷肃的轮廓上覆了层怒气,在一身纯黑色西装的衬托下更显冷沉。
刚才还抱有侥幸心理,现在才知他早就认出我了。
我又囧又恼,使劲挣扎。
他的手跟钳子一样牢牢桎梏住我,不给我任何反抗的余地。
最后他停在一扇门前,拿房卡刷开门把我推了进去,反手就锁了门。
来参加婚礼前,我潜意识想见他。
等见到了,我却又无比害怕跟他独处,怕做出什么超出理智的事情。
我拽住门把手,想开门离开。
他将手上的包一扔,手脚并用抵住门,将我圈在了他与门之间。
身高形成了绝对压制,他的气息近在咫尺,熟悉又陌生。
“你想干嘛!”退无可退,我气急。
“这话应该我问你。”他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气,“江绵绵,当初提分手的是你,今天你出现在这里是想干什么?”
我被问住了。
想干什么,砸场子,看你笑话,还是祝你幸福?
那种我都说不出口。
我紧紧抿着唇,没说话。
他一把托起我下巴,逼我跟他对视,“刚才看热闹看得很开心,现在哑巴了?”
“不然呢?”我反问,“难不成哭两嗓子给你听?”
“是个好主意。”他眉峰一扬,似是接受了我的提议。
我恶狠狠瞪他,“你英年早逝我说不定可以考虑。”
“说哭的是你,不愿哭的也是你。”他发出一声极短促的笑,“江绵绵,你还是这样不讲理。”
“知道还不滚远点!”我拍开了他钳制我下巴的手,扭身继续捞门把手。
“别走。”他手覆在我手上,制止了我开门的动作,语气软了几分,“帮我完成婚礼。”
我掰他手的动作一顿。
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荒唐的念头,比我还要疯上三分。
“你找错人了。”我冷冷拒绝。
他手下力道重了几分,“你今天出现,我以为是来抢亲的。”
“呵,你以为你谁,路过而已。”我梗着脖子嘴硬。
“是吗?”他嗤笑,“礼簿我看过,我不记得我有哪个亲戚叫江眠。”
我眉头动了动。
随份子时,我用的名字确实就是“江眠”。
也就是说,他已经被女方逼得动用礼钱了?
“9999,有零有整。”就在我走神时,他逼近了几分,“江绵绵,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这么大手笔?”
“行啊,那就跪下磕两个响头,姑奶奶我受得起。”我本着气死人不偿命的心理,点头应声。
他脸上笑意陡然转冷,“你知道的,我只喜欢在一种场合跪,但——你确定?”
这句话如狂风席卷而来,过往情事喧嚣直上瞬间将我淹没。
与此同时压下来的,是他霸道炽热不容拒绝的吻。
3
“别碰我!”我扭头避开,不掩嘲弄与嫌弃。
他强硬地掰回了我的头,再次低头啃了下来。
屋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焦急地喊他名字,他恍若未闻。
大概以为屋里没人,来人嘀嘀咕咕打着电话远去。
在他侵入的瞬间,我恶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铁锈味充盈了我的味蕾,他忍痛闷哼,却不躲不避。
他的气息铺天盖地,是我魂牵梦绕无法触及的真实。
一身伪装尽数被击碎,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他似是被我的眼泪惊醒,身子一僵,颓然撤退。
“绵绵,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靠在侧墙上,仿佛被抽走所有力气,“你既然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开,就应该一走了之,永远别回头……”
他的唇开开合合,唇上那抹血迹红如朱砂,刺痛了我的眼。
更痛的,是我被撕扯碾磨的心。
“这场婚礼非我所愿,我挣扎过,反抗过,却还是被命运的手推着一步步走到今天……”他的笑容苍白而讽刺,“怎样,闹剧看过了,还算满意吗?”
短短几句话,足以推演他这一路的痛苦与无助。
我嘴唇嗫嚅了两下,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现在宴厅上坐着秦家所有有头有脸的亲戚长辈,婚礼势在必行。”他闭了闭眼,“而秦家,需要一个新娘。”
我嗓子干涩,“秦家需要,那你呢?”
“从来没有人问过我需不需要,也没人在乎我需不需要……”他目光落回我身上,眼里的悲哀藏不住,“绵绵,你说我贱也好,渣也罢,我从没有想过我的新娘最后不是你。”
“你这样,对她不公平……”我忍住触摸他的冲动,移开了目光。
“她求物质,我求体面,我们明码标价、利益交换,哪里不公平?”他反倒笑了,“没有爱才可以谈公平,刚好,我跟她就是无爱婚姻。”
我眉头动了动,心中五味杂陈。
一个求物质,一个求体面。
求物质的不满开始提出的筹码,当场毁诺弃约。
求体面的里子面子全无,最终陷入困境狼狈不堪。
竟是谁都没有求得周全……
“没时间了。”他抬手抚摸我的脸颊,“绵绵,最后再帮我一次好不好?”
我艰涩开口,“如果你只是需要一个假新娘,那么谁都可以。”
只有我,不合适……
“可我只想要你!”他语气坚定。
《前任跟我求婚》中的小说人物胡蝶秦淮我还挺喜欢的,人物情感比较真实,剧情不拖泥带水,读下来很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