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官受贿,贪赃枉法。”
“欺压百姓,掠夺良田。”
“倒卖女童,逼良为娼。”
“杀人虐奴,不守妇道。”
“桩桩件件的证据我都已经掌握了,就算让你知道是我干的,你又能怎样?”
忻城绝望的看着我,气的大笑。
“你、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从那个时候起就已经开始害我了。”
“亏我还相信你,自己把证据在何处告诉了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真是忘恩负义。”
我噗嗤一声笑了,“忘恩负义是从何说起呢?”
我是齐王府的奴婢没错,可在忻城这里哪天不是提心吊胆的?
她心情不好便会随意打骂,所以每天不只是干活,还要忍受忻城的乖张。
她有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不会让你受伤,但却极其难熬。
就算没有上辈子的经历,又哪里谈得上主仆情深呢?
我白了她一眼,第一次在她面前挺直了腰板。
“郡主,有精力在这里骂我,倒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办。”
其实,忻城根本没有别的办法了,因为方苏年已经收集到了齐王的罪证。
那日他故意纵容碧螺带人来捉奸,就是打算出手了。
齐王党羽众多,在朝中已经让皇上忌惮。
所以方苏年递上来的证据刚好解决了皇上的燃眉之急,皇上借题发挥,大发雷霆,下令彻查齐王府。
齐王府倒台是必然,所以忻城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方苏年也已经和皇上说明一切,递了休书供皇上御览。
我向方苏年求了个恩典,想要继续“照顾”忻城,直到生产为止。
方苏年知道我没安好心,还是同意了。
他和我说,齐王府斩首的斩首,流放的流放,忻城生产之后也会被充为官奴。
我不知道忻城还能不能挺到那个时候,我将这些好消息都告诉了忻城。
忻城的叫喊声歇斯底里,突然下体流血,她要生了。
“绿芜,你、你才是最阴毒的那个。”
“为什么?”
她扶着肚子,疼痛难忍,可我没给她叫产婆。
此时她的手臂已经瘦得像是枯竹一般,没有任何生机,浑身带着一股死气。
我微微一笑,告诉她。
“如果说,上辈子你也这么对过我呢?”
“甚至比现在更可恶。”
“忻城,我向来奢望不多,这次我们不亏不欠了。”
说完,我叫产婆进来,产婆受了我的意思,对忻城十分不耐烦。
听着忻城撕心裂肺的声音,我想起了前世的一双儿女,我也是十月怀胎,拼尽全力生下来的孩子啊。
还那么小,就被摔死了。
我等着产婆出来,才听她说忻城生了个怪物。
我自然知道,我下了那么多朱砂,孩子不只是死胎,更是发育不全。
忻城看见那怪婴,重重的喘息几下,眼睛瞪得浑圆,终于没了声息。
忻城死了,死在了这荒凉的小院里。
我自己花钱买了一副棺材,草草的敛了她的尸体,将她和那可怜的孩子一起葬在荒郊野岭,连个墓碑也没有。
想起当初我卖身葬父,她也掏钱给我父亲买了副棺材,最便宜的那种。
她说,我父亲命贱,也不配好棺椁。
如今我还给她了。
看,我有恩必报吧。
没多久,碧螺生下个女儿,但却因为胎大难产,碧螺大出血死了。
我找到罗氏,和她互换身份,给了她和方苏年一个机会。
没过几天,永定侯就遣散了侍妾,将院子里的人重新换了一遍。
一个名唤绿芜的丫鬟成了永定侯的侧夫人。
虽然没有大肆操办,但却浓情蜜意,很是叫人羡慕,永定侯也再没有旁的女人。
两年后,绿芜为永定侯方苏年生下了龙凤胎,儿子是侯府嫡长子。
方苏年上书皇上,请封长子为永定侯府世子,请封侧夫人绿芜为正室侯夫人。
而我跪在罗氏从前的蒲团上,诵经祈福的第三年,萧炎过来找我。
红烛摇曳,目光流转下对我说,方苏年给了他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
我看见萧炎的的唇边满是笑意,仿若阳春三月的柳枝荡漾在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带你远走高飞。”
远走高飞啊,这个恩典好。
于是,永定侯府长房长媳的院子失火了,罗氏尸骨无存。
方苏年落寞了许久,终是对着那院子只说了句,走了也好……
在《陪嫁丫鬟重生后》中绿芜忻城是最为特殊的,是最为吸引人眼球的,读过之后脑海中会时不时的浮现他们的身影,真的很舍不得看到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