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说我爹是傻子,捐了大把银钱,为女婿谋得了官位,可那女婿转头就做了陈世美,翻脸不认人,我爹失了钱财,女儿又被人抛弃,可谓是赔大发了。
可又有谁知道,我那冤种夫婿做陈世美本就是我爹授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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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绍来我家送休书的那天,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将巷子口围得水泄不通。
我家白花花的银子送了出去,换得陈绍做了如今的官,他要休了我,那自然是不知好歹。
我家是苦主,在陈绍面前没什么抬不起头的。
陈绍虽说如今只是一个八品小官,十年的俸禄没有我家商铺一日的进账多。
可士农工商,他就是高了我家不止一等。
可事实上,情况却远远不是旁人想的那样。
陈绍手中捏着那张休书,用力到指头缝都在泛白,他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祈求。
“袅袅,可不可以不……”
“不可以。”
我爹拍了下桌子,“年轻人,言而有信。”
陈绍身子一抖,他似乎是怕极了我身边的男人,纠结了一瞬,终于是放下休书,走了出去。
我好整以暇坐在原地,一旁的男人估计是拍桌子拍的太过于用力,手疼。
我看着他想要揉揉手却碍于面子不去揉的样子简直好笑的不得了。
“萧裕辰。”
我抓住他的手揉了揉,“你真好玩。”
“没大没小。”萧裕辰哼了一声,转头不看我,耳朵贼红。
我只是笑,顺便给他揉手。
“你胡子歪了。”
我好心出声提醒,萧裕辰不是我爹,他只不过大了我十岁。
为了不被人注意,我们父女相称,他刻意装老,每天都要给脸上涂药粘胡子。
人前我叫他爹,人后他叫我祖宗,很公平。
萧裕辰咳嗽一声,开始说正事“现在你是被休的妇人,选秀你便可躲过了。”
我点了点头,陈绍是我们找来假成亲的夫君,为的就是躲过选秀。
当今皇帝昏聩无能,却及其好色,每年都要选秀。
从三年前我十五岁开始,装病装伤装过敏。
各种办法都用过了,今年这才不得已找了个夫君。
从此以后我再不是未出嫁的姑娘,而是被休弃了的妇人。
萧裕辰闭了闭眼,“祖宗,这次是委屈你了。”
“怎么会?”
我轻笑一声,“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这又算什么?”
我认真的看着他,“萧裕辰,咱两就这么过吧,再没有别的人,只有你我,咱们有钱,日子会过的很快活的。”
萧裕辰沉默了一会,“你还小,要是遇见喜欢的人。”
萧裕辰俨然是真的将他当作了慈父,居然对我谆谆教导,还什么喜欢的人,简直讨厌至极。
“萧裕辰,我讨厌你。”
我一把甩开萧裕辰的手,气冲冲出了门。
这个呆瓜,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
刚一出门,我便和刘媒人撞了个正着。
“您这是?”
我本能往后退去,别是又要给我说亲啊,我不要。
“给你爹介绍个姑娘。”
刘媒人乐呵呵说着,“那姑娘不嫌弃你爹老,就喜欢他,你可偷着乐吧,袅袅啊,你有娘了。”
“什么?”
我脑子嗡嗡作响,什么意思,有人看上萧裕辰了?谁敢?
我眯起眼睛,“哪家的姑娘呀?年方几何,相貌如何?家世如何?”
“你这丫头怎么还挑起来了?”
刘媒人手指在我额头上点了点,“不是我拖大,如果不是我担保,你以为哪家清白姑娘能看得上你爹?都一大把年纪了,现在有人能看上你就乐呵呵接受吧,还挑什么挑?”
“这是什么话?”我不开心了,萧裕辰本来二十八,对外声称三十八,可那也没有太老,加上他又长得那么俊秀,就算对外一向刻意扮丑,但怎么就不能够挑一挑了?
我还想要和刘媒人争辩,身后的门突然打开。
萧裕辰就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他习武之人,一向耳聪目明。
“唉,你出来了啊。”刘媒人一见萧裕辰就乐呵呵的迎了上去,“你这闺女还在跟我挑剔着呢,不过也不是我自夸,那姑娘年芳十九,长得俊,家世也清白,和你可真是太配了。”
说着刘媒人又暼了我一眼,“你这姑娘刚刚被那陈大官人退了婚,一时也不好说亲,正经说亲的人都要看一看这姑娘是否父母双全,女儿家吧,若是没有母亲教养那是要矮一分的,你早日给自己寻得一个妻子也方便你闺女日后说亲。”
我当下黑了脸,刘媒人这话无非是说我没娘教养,不好嫁人,就差指着鼻子说,我要嫁不出去,老死家中了。
我刚要张口怼人,萧裕辰拦住了我,“在下的确有说亲的打算,不过就不劳您费心了,在下已有属意之人。”
《心间明珠》语言很优美,在故尔的笔下每一位人物都有与众不同的魅力,看小说时脑海中不自觉的脑补出画面,可以说是很真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