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广播公司网站在一月五日报道说,在科隆市的中心火车站众多德国女性遭到大批男子性侵的事情已经‘震惊了德国’,根据报道声称至少有近千名酗酒以及富有攻击性的男人参与到其中。科隆市警察局局长昨日召开新闻发布会称上述犯罪已经达到史无前例的规模,涉嫌犯罪的男子大多以北非或者阿拉伯长相为主。另外……”坐在我面前的那个十五岁的,一头亚麻色头发的男孩似乎遇到了什么不想说出来的东西,我看见他犹豫着,但是心里却在猜测着他还会不会继续念下去……
“另外在汉堡……”那个男孩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的爷爷,也就是我,然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觉得自己应该继续念下去“在汉堡也有很多女性成为攻击目标,一名政界人士说,这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还有匿名警察透露这些攻击者似乎早有预谋,他们成群结队的来到这里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为了……性侵德国妇女。”
“念不下去了吗?”我抬了抬自己的眼镜,从桌子上拿起一杯香醇的哥伦比亚咖啡,放在了嘴边。我眼角的余光告诉我我的孙子现在正在狠狠的瞪着我。但是当我放下咖啡杯子的时候他立刻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他的父亲就坐在他的身旁,但是似乎对自己儿子的行为并没有感觉到不妥。我放下了自己的咖啡杯,重新坐好,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的孙子和我的儿子“你们觉得呢?”
我的儿子一言不发,事实上我知道他做了什么,我的孙子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但是似乎也不准备说什么。我看了看手表,马上就要到晚餐时间了,看来我必须得加快一些速度了。
“昨天晚上丢到难民营里的那枚M35手榴弹是你扔的吧?”
“额,是……不!我的意思是……不是……不……”我的儿子听到手榴弹这个词马上激动起来“是伦德斯他们……他们要我……”
“你藏在卧室里面的……”我扭过头不再去看我的儿子,而开始打量着我的孙子“纳粹党旗,还有纳粹徽章,以及那把P08古董手枪……而且你还拿走了我的二级铁十字勋章,对不对??”
我的孙子的脸色猛地变白了,但是很快又暗淡了下去,看来我预料的不错。在我人生中的最早开始的三十年里我最讨厌的就是我发现自己预料的是正确的时候,当然了,时代不同,早就不可同日而语。时代日新月异,我年迈的身躯早就跟不上节奏了,但是我的脑子依旧清醒如初,人可以老,但是脑子永远都不能老。
我不责怪我的儿子,也不责怪我的孙子,事实上,我从始至终都像是过去五十年里那样爱着他们。因为血浓于水,无法改变。
“我的爷爷是一名英雄!!!”我的孙子突然抬起头来说道,并且夸张的挥舞着他的手臂“我的爷爷是一名英雄!为什么……为什么您不早告诉我?为什么……我可以把这些……都告诉……”
“克莱恩!!!”我的儿子突然严厉的说道“不要胡来!他是你爷爷!!坐下!不要挥舞手臂!!!”
我的孙子蔫蔫的坐了回去,低着头一言不发,我的儿子看了我一眼,但是也什么都没说,同样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的儿子是一名优秀的工程师,但是现在经济不景气,全世界都在想办法裁人,他的工作压力很大。而我的孙子还不到25岁,是刚刚毕业不久的柏林大学大学生,而他根本就除了打零工之外找不到什么好的工作。我儿子和我的孙子在我面前总是觉得他们应该低着头,但是现在他们几乎想把头埋在裤裆里去。
一个原因,我的确是一个父亲,也是一个祖父。德国传统中父亲对于年轻人,特别是男孩子的成长,以及人格的形成所起的作用几乎是决定性的。虽然很多女权主义者说这是性别歧视,但是他们改变不了延续了一千多年的日耳曼传统,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德语里的祖国,翻译成其他国家的语言直译就是父亲的土地【Fatherland】。另一个原因,我们祖孙三人都是柏林大学毕业的,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隔了两代的学长和学弟,再加上我们的亲人关系……呵呵。第三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个人是柏林大学国际语言文化学院的**教授,我是院长,是有实权的院长,不是荣誉院长。而他们两个呢?一个几乎失业,一个现在待业……尽管在其他国家也许这种情形的家庭会议已经不会出现了,但是在德国,特别是保留了很多传统的家庭,还是很常见的。
我刚才说过,我不责怪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孙子。我的儿子的确切职业其实是一名机械工程师,在这个下岗拿补贴成为主流的年代他很幸运的暂时抱住了自己的饭碗,尽管我估计一个月后他也不得不出去再去找工作了。当然了,经济危机并不是他拿着我的手榴弹往难民营里扔的原因。圣诞节前我儿子的一个高中以及大学时期最好的同学被酗酒的中东难民跟踪,结果那三个暴徒一路尾随他回了家,把他捆了起来,当着他的面强暴了他的妻子和女儿,最后把家里的金银细软洗劫一空扬长而去。当然了,这也不是最直接的原因,最直接的原因其实是因为当地警察的不作为,报案后警察局始终拖拖拉拉不愿意尽快破案,不过也是难民这个词在欧洲现在太敏感了的确不好处理。圣诞节那天,我的儿子带了一些礼物去拜访串门,但是结果却发现一家三口都疯了。
我的孙子之前有过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朋友,算是典型的日耳曼美女,金发,碧眼,而且喜欢运动和东方文化,曾经去中国呆过一段时间。半个月前在路上她也遇到了三个喝得醉醺醺的拦路打劫的醉汉难民,结果最后这三个难民都被打的进了医院,而那个可怜的女孩却被本地警方拘留了,现在还被关在警察局里面。但是罪名居然是过度使用防御性武器,比如辣椒喷雾器什么的。
“他们现在还在说着什么……”我的儿子小声嘀嘀咕咕的说道“要给那些难民面包,水,还有生存的权力……这些混蛋。”
“他们的确是不要脸的混蛋,他们玷污了德意志,我们……”我的孙子听了父亲的话突然抬起头,但是看见我的眼神之后又低下了头,嘴里却还在喋喋不休。尽管老了,但是我很清楚的听到了他嘴里刚刚提到的一个词,那个词从词根上来看意思是把什么什么东西都集中到一起来。但是这是一个名词而不是动词,所以说意思是‘集中营’。我想他指的是纳粹的集中营制度……
我不喜欢评论时政,事实上我一直都不是很喜欢政治。但是我现在面对着两个已经开始向纳粹主义靠拢的亲人,我应该怎么说呢?迫于二战后的各种法律,以及德国人自己相当长一段时间的反省,德国人对种族主义这类的话题很敏感。我只能说默克尔在欧洲难民这个问题上实在是太草率了,太欠考虑了,她迫切的想要向国际社会证明现在的德国和过去的德国是不一样的,但是结果却是自取其辱。甚至有人在公开骂她是美国人的狗……就像是我的儿子现在想当然的以为所有的难民都是德国的敌人一样,他们不知道的是真正的难民,真正的**是根本不喝酒的。德国所接纳的难民中只有百分之二十是真正的难民,德国政治家们的短视和不负责任却让最底层的老百姓遭了秧。
我的儿子不知道我收藏起来的那枚M35手榴弹其实根本就没有装炸药,甚至根本就连引信都是假的。就是一个完整的空壳而已。事实上,那枚跟了我至少70年的手榴弹对我的意义非常重要,1939年波兰战役结束之后我就卸下了炸药和引信选择自己保存下来,一直到1945年也没有交出去。而现在它被警察拿走销毁了。我的孙子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把P08手枪,尽管没有子弹,但是枪锋依然可以伤人。我不知道如果等有一天警察来到我的家里告诉我说你儿子死了,你孙子被捕了,或者你儿子和孙子杀了人,正在潜逃,希望你配合调查,我们必须对你的家进行搜查……
那我应该怎么说,怎么做呢?我知道如果在将近七十年前,我或许会从口袋里直接掏出来我的证件,我或许会不经意的碰一下我腰间的手枪,或许那些警察在看见了我肩膀上的肩章以及领口中间的铁十字勋章的时候他们会跑的远远的,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没错,那是在七十年前,在同一片蓝天下的那个时代,那个交错着钢铁和火焰,还有血汗的时代,那个战争机器和战争美学被艺术家们电影导演们复制了一遍又一遍的时代。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六个年头。我依稀还记得当炮口的制退器把喷出来的烟尘分成三个部分的时候,那种火焰和烟尘的那种美感,那种火药燃烧之后的味道长时间的停留在你的黑色制服上。钢铁的碰撞毫无疑问是那个时代的主角,也是我们那一代人所最熟悉的……
“欧洲圣母们说……这些该死的美国人的间谍。”我的孙子把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他们应该把难民都接到自己家里去!这可不仅仅是面包和水的问题,远远不是!”
“克莱恩。”我轻轻的抬了一下手“我也曾经听一个人说过,要为了自己和家人手中的面包和水去战斗……”
“是谁?不会是那个自称圣母的法国大妈吧?”
“不,他的名字叫做阿道夫.希特勒。”
如果将《铁十字之芯:装甲精英》拍摄成电视剧的话,一定非常的精彩,海因茨古古也会出圈的。其中阿尔弗雷德莱因哈特是最有代表性的人物,太吸引人眼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