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傅锦舟不着痕迹收回抵在江梨后腰的手,同时丢开霍川的手腕,呵斥声不大,却让周围完全安静下来。
“小舅……”霍川上一秒还在迁怒发疯,这一秒就偃旗息鼓。
他出门在外靠霍家,霍家又借傅远芳的关系仰仗傅家。
他怎么敢轻易得罪傅锦舟?
而且,不管私下怎么样,他当众和女人动手确实不像话。
“霍川,这就是你说的‘收心回正道’、‘早没了少爷脾气’?”傅锦舟继续开口。
他人冷淡,情绪上少波澜,所以一贯说话不重,训人也没多严厉。
但霍川立刻就被他说得下不来台,像是被人重重扇了一巴掌。
就一两分钟以前,他为了博好感、拉项目,在傅锦舟那各种吹嘘,直把自己夸成了一朵花。
结果一碗热汤让他破了大防,追着江梨薅人家头发。
这换谁都得脸疼。
可他心里不服气。
觉得傅锦舟小题大做。
他不就动了江梨一下,傅锦舟就直接否定他前面说的所有好话……
暗暗骂了句脏,霍川抬手挠挠头,笑的像个阳光大男孩。
“小舅你别误会,我就是还不够成熟,一受惊没控制好自己,闹了点小孩脾气。”
他说着走近江梨,放下身段,夹着嗓子温柔道歉:“小梨你别怪我,我拉你是想问清楚解开误会,伤到你我无心的。”
江梨没心情管他说什么。
从她摸一把痛死的头皮,毫不意外收获两绺被薅掉的头发起,她就徘徊在黑化边缘了。
哪个爱漂亮的女人不在意自己的头发?
本来长久受制于人糟打压,甚至现在被迫献身,都已经够让她头秃了。
她剩下的这些头发,根根都是心肝宝好吗?
结果被霍川一爪子扒拉下来不少。
而见她没第一时间给出回应,霍川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毛。
他迅速看了眼一直注意这边,且眸色难辨的傅锦舟。
不得已过去揽住江梨的腰,弯身在她耳边说:“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咱们在一起要互相谅解,上次我不也没怪你嘛?别生我气,嗯?”
乍一听,他像在利用讨价还价哄女友。
可江梨却知道,他这是赤果果的威胁。
他说的上一次,不就是指这几天没成功拿到王总项目的事?
这之前,她可一直听话小心,把他应付得舒舒坦坦的。
再一次清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江梨只能把憋屈咽下去,勉强勾勾嘴唇,表示没事。
“江梨这不好好站着呢,没那么娇气。”傅远芳适时插进来。
然后指挥战战兢兢的佣人:“那个谁,还不赶紧把地上收拾一下,让人带少爷去换衣服?”
说着重新招呼傅锦舟在另一边落座,嘴里持续打圆场,“小川就是直脾气,最不会假装,锦舟你多接触几次他就知道了。”
江梨要听笑了,看霍川上楼去了,立马进了厨房用冷水冲手。
再出来,就听傅远芳还在喋喋不休。
“……哎,说起小川我话就多,他那个性子,算好也不算好,还得你这个做舅舅的多带带他。”
这才是说到重点了。
是人都想巴结傅锦舟。
可惜,人傅锦舟目中无人的很,谁都不放在眼里。
江梨边想边在距离那两个人最远的位置坐下,低头盯着自己冲了水,也还是迅速红肿起来的手背。
一会儿还得想办法找傅锦舟……
要不借着手伤不去了?
念头刚动,江梨就察觉谁在看自己。
下意识抬头望过去,就对上了傅锦舟含带一丝玩味的眼睛。
怎么?
他和傅远芳说话,这么看着她干嘛?
“你的意思是……让我替霍川介绍新女友?”傅锦舟缓缓开口,特意拔高了点声音。
好像就怕坐在另一头的江梨听不清。
江梨一歪头,视线转向傅远芳。
后者没看她。
或者说,根本不当她是人。
“你的眼光我实在放心,你要是真能抽空管管小川的事,当然最好了。”
“我们这种家庭最好还是求一个门当户对,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进了门,就能随便拿个名分的。”
门当户对。
阿猫阿狗。
哪个词听着都刺耳。
不过江梨无可辩驳。
如果要脸要自尊,她和她妈早凉透了。
现在的她在大多数人眼里,应该就是个四肢着地,哭着求着给豪门当狗的贱货。
别说傅锦舟,给霍川提鞋都不配。
可那又怎么样?
要不是理智在线,她非得找个大喇叭对准傅远芳的耳朵。
告诉她:我睡了你弟,不止一次,且当面差评。
傅远芳把傅锦舟当大佛供,听了不得当场爆血管?
想过就是爽过,江梨气顺了点。
不过她不打算继续在这听傅远芳阴阳怪气。
更不打算举着烫伤的手给傅锦舟白睡。
她直接借机站了起来,拿手捂着下半张脸转身,迈着伤心失意的步子往外走。
身后的傅远芳这才施舍她一点余光,鼻子里哼了句“没规矩”。
江梨没听清,利落反手带上门。
出了门她整个人就随意多了。
淡淡瞥一眼不太友善的霍家工人,她也不奢望要到代步工具,干脆不急不缓地往外走。
从这里到大门,她步行得花不少时间。
就当解压吧。
来一趟霍家,她起码少活十年。
十几分钟后。
傅锦舟拿过餐巾,优雅沾了沾唇,“我该走了。”
再不走,某人就真要成功脱身了。
“这么快?”霍川话还没说完,和傅远芳面面相觑。
他们还以为,傅锦舟过来是有什么深意。
可从头到尾,任何正事都没谈。
“锦舟……”傅远芳不甘心,站起来想试探着再多说几句。
她这个弟弟,也就看起来淡泊清冷,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实际上锱铢必较,深不可测。
谁想从他手指缝里撬点东西,当真不容易。
“别送了。”傅锦舟淡淡三个字把她堵回去,点点头,越过她径直离开。
外面这会儿起风了。
坐在车里感受不明显,但从其他地方不难发现。
比如,江梨被风吹起的裙摆。
时值夜间,又要上山,别说打车,叫车都少有愿意来的。
江梨湿着衣服在夜风里站了有一会儿了,已经冻得快打摆子了。
所以一听到车声,她立刻眼睛发亮地抬起脸。
但下一秒情绪就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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