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瑟秋风吹过,坐在院中石凳上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抬眸看天,繁星点点,却无一点月光。
我想问问宫里的婢女现下是什么时辰了,这一回头却不见她的人影,院内的宫人来来往往,我正欲叫住一个人询问,只见我那贴身婢女眉头轻皱,慢步而来。
“何事让你这般愁眉深锁?”我开口淡声询问道。
她噗通一声跪下,埋首说:“奴婢惶恐,皇上他今晚不会来了,方才龙霄殿那边来传了话,说是宁和宫的慧妃娘娘腹痛不止,所以..所以皇上一接到消息便赶去宁和宫了......”
我闻言不怒反笑:“去叫殿里人把晚膳撤了吧,既然皇上今晚要在宁和宫照顾慧妃,那便吩咐下去,叫这殿里的宫人早些下去休息吧。”
“琼妃娘娘,恕奴婢多嘴,您要小心些宁和宫的主子才好。”那婢女抿唇小声说道。
我垂眸浅笑:“我明白,这里的人都居心叵测,不管她是佯装病痛也好,亦或是有心给我下马威也罢,我都不在意,不论是恩宠,还是权位,她如果想要,就尽管拿去好了。”
跪在地上的婢女抬头看着眼前的女子,明澈的双眸,不禁暗了几分,清秀的脸上浅泛愁容。
此时宁和宫中,灯火辉煌,慧妃躺在床榻上柳眉紧皱,一脸痛苦,时不时的哀唤几声,听得殿中人等心焦,宫人们都忙碌不堪,但那身着黄纹龙袍的人儿,却十分镇定的坐在桌边饮茶。
慧妃见此状,猛地坐起身来,招手唤过贴身婢女,低声问道:“圣上怎么说?”
那婢女左右看了看,继而附在慧妃耳边小声道:“皇上说今夜不去华熠宫了,要留下陪娘娘您呢。”
慧妃听闻此言,勾唇一笑,满面得意:“本宫就是瞧不得她那轻狂样子,皇上不过是图新鲜而已,她还真以为皇上是真心待她,哼。”
立在慧妃身边的婢女随即附和道:“慧妃娘娘说的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是娘娘您,就凭她琼妃也想和您争宠,真是自不量力!”
慧妃轻哼一声,垂眸说:“明个一早儿叫御膳房炖些好的补汤送去,再怎么说她也是本宫刚认的妹妹,她要是空等一夜,脸色憔悴,叫本宫这个做姐姐于心何忍?”
慧妃的贴身婢女会心一笑,随即应道:“奴婢遵命。”
与此同时,乾城秦府中,一位身着锦缎白衣的男子正独坐屋内出神,他四周环视了一番,映入眼帘的皆是那熟悉的摆设,古董字画的放置位置丝毫未变,一尘不染,可是为何这府中却没有人?除了那守门的家丁,及屈指可数的仆婢之外,就再无其他人影。
“主子,属下已经打听过了,秦大人与秦夫人已外出好几日了,并不知何时回来,至于秦小姐......”清风看着面前的男子,话才说了一半,便紧锁眉头欲言又止。
白衣男子见此状,猛然抬眸,神色紧张的问道:“妯烟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清风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秦小姐好像并不在乾城,听府里的下人讲,秦小姐早在六天前,便嫁进了城郊的苏家。”
坐在桌边的男子闻声,顿时噤了声,眸子黯淡无光,脸色也阴了几分,良久之后,他才幽幽道:“六天前,我并不在乾城,试问,她又岂会嫁进我苏家?”
一阵没来由的恐慌感,袭上苏瀛的心头,他皱紧了眉头,脑中满是所爱之人的影子,耳边尽是她淡如清风的话语。
“可不可以答应我,会一直牵着我的手不放开?”
“我能想到最好的事,是在两鬓苍苍垂老矣之时,依旧可与你对面品酒,笑说白头。”
对她承诺过说要娶她为妻的人,明明是我苏瀛,而我此时正坐在她的房中等她归来,可是旁人却说,她早在几天前便已嫁给了我,可是为什么身为她未来夫君的我却不知道?
这事分明有蹊跷,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出了错,只是心口莫名的慌乱起来,妯烟,你到底在哪里?
华熠宫。
殿里的灯已经熄了,屋里漆黑一片,静悄悄的。
我将身子缩在锦被中,明明紧闭着双眼,却还是有泪从眼角滑落,心里空落落的感觉,是如此之强烈的疼痛,伪装出的若无其事,其实漏洞百出。
呐,苏瀛,如若我的思念有声音了话,那你现在怕是已经震耳欲聋。
看过这么多小说,《宫门阙:美人似毒》给我的感觉很特别,这或许就是喜欢吧。真的很喜欢沛涵的文笔和创作方式,推荐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