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亭让穆燕待在房间里,哪儿都不要去,他和齐敏两个人从外面带上了房门后下了楼,走在楼梯台阶上的时候,他心里一直盘算着如何说服彭祥,让他替自己出面赎出穆燕。
“范兄弟,你怎么到这儿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让正在沉思的范雨亭抬起了头,台阶下站着一个大汉,正是胡全安。
胡全安大步流星的迎了上来:“这是弟妹吧?”他用手指了指齐敏。齐敏淡淡的笑了笑,显然她非常喜欢这个称谓,即使她明知这是一句在她人生中永远无法实现的结果。
“遇到个朋友,你到下面等我。”范雨亭在齐敏耳边低语了几句后,把胡全安拉到一边,“是不是身上的钱不够了?我再给你拿些。”说着话,他从包里数出一百元给了胡全安。
胡全安把大嘴一咧:“我说大早晨起来,左眼皮跳个没完,一定能遇到贵人。对了,我有一个朋友招呼我,让我给他出把力气活。正好,呵呵,身上的钱没了。”
“昨晚你又赌了?”范雨亭冷笑了一声。
“不瞒你说,赌了。哎,你说我这手气怎么这么差呢,又输了。”胡全安叹了一口气。
“让你干什么力气活?”范雨亭叹了一口气,实在找不到什么话题,随口问了一句。
“听他说,他在自家院子里想盖个凉房,没想到挖出一大堆废铜烂铁。这不,他让我找个收破烂的,能卖两个钱是两个钱。而我呢,正好也没钱了,我说能分个十块八块的,这不也是通过劳动挣钱吗?你说是不是,呵呵!”
废铜烂铁?地里挖出来的?
范雨亭眼前突然好像浮现出那几把破旧生了锈的刀子,他的心里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绝不是一堆真正意义上的废铜烂铁。
“你先等等。”范雨亭陷入了沉思,“我让你办件事。”
胡全安乐得手舞足蹈:“范兄弟,你的事最重要,我不去他那儿了,你说吧,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我是想让你用最快的速度去那先帮他把这堆东西挖出来。记住,千万不要弄破它们,我要这些东西有用。”
“就这个事儿啊,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胡全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嗯。这样吧,你就说收破烂的找到了,只要东西不破损,他愿意出高价收购它们。”范雨亭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胡全哈哈大笑:“你什么时候变成收破烂的了?你们有钱人就是能玩儿。好,我就按你说的办。”
“等等!”不知为什么,范雨亭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扑通、扑通像开了锅似的,他一把拉住了胡全安,“这样吧,你等我一下,我和你一起去。”
胡全安傻乎乎的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范雨亭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范雨亭对自己实在是恩重如山,能帮自己解了围,又给了自己这么多钱,不听他的听谁的呢?
撇下正在发呆的胡全安,范雨亭急忙找到了站在门口的齐敏:“小敏,这样你先回去告诉老板娘,我再包夜,这些钱你拿上。说完后立刻赶回来陪穆燕,我现在有点急事要办。”
“好,老板娘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她巴不得你包十天才好呢,我这就回去。”齐敏接过钱后,一阵风似的离开旅社。
转身回来后,一向性格沉稳的范雨亭面露焦急之色,拉起胡全安的胳膊:“我们快走。”
这是唱的哪出啊?风风火火的。胡全安一边嘟囔着,但脚步并没有放慢,紧紧地跟在范雨亭身后。
往哪个方向走啊?范雨亭自我解嘲的笑了笑,自己不认识路,还跑到头里,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这是急个什么劲儿。
很快,两个人来到了胡全安的朋友的家。一进院门,范雨亭就看到了一大帮人在吃早点,身边放着锹镐之类的工具。
“老胡啊,你可真够磨蹭的,我大早晨天还没亮到旅馆里找你,你说想再睡会儿,这都过去三个小时了,你再不来我们连活都不干了。”
胡全安把眼睛一瞪:“你这里这么多人,干嘛非得等我啊?”胡全安的朋友苦笑了一声:“他们是我过来盖凉房的,又不是搬废铁的,让他们搬铁还得加钱,不够卖废品挣的呢。你不是便宜吗?”
胡全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认识你,我可倒了八辈子霉了,算计不过你。快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兄弟……”
“我是收破烂的。”范雨亭急忙打断了胡全安的介绍,他插言道,“专收废铜烂铁的,听老胡一说我就来看看。”边说话用手掐了胡全安的胳膊一下。胡全安使劲咽了口唾沫,生把自己的下半句话咽到了肚子里。
“老胡,你的办事效率越来越高了,连收废品的都带来了。快到那边看看吧,我正为这堆废物发愁呢,这一大堆往哪儿放啊?”胡全安的朋友欣喜若狂,他领着范雨亭和胡全安向东厢房走去。
“你家的院子可真大啊!”范雨亭不住的赞叹,“是这些东西吗?”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一个大坑旁。范雨亭随意瞟了一眼,这些废铜烂铁果然不同寻常,清理发红都是大钟的形状,上面沾满了泥土。
“可不是嘛,和尚庙里我见过,看样子有七八个呢。”胡全安的朋友一提到这堆东西,便急得直跺脚,“要不是有这些东西碍事,凉房的地基早就起来了。”
“你说吧,想卖多少钱?”范雨亭不屑一顾地瞅了一眼大坑里的东西,满不在乎的问了一句。
“看着给吧,事先说好了,雇胡老板的钱你得单出。”胡全安的朋友精明的眨了眨眼睛,临时改变了主意。
范雨亭冷笑了一下,伸出五个手指,没有说话。
“不行,不行!太少了,50块钱肯定不行。”胡全安的朋友急得满面通红,他用眼睛扫了一扫胡全安,示意他再说说,看是不是能提提价。
胡全安正要开口,范雨亭却冲他摆了摆手,一字一顿的说:“是500元。”
“人民币吗?”胡全安的朋友被这个数字惊得目瞪口呆,他显然没有对这个结果有充足的心理准备。
“大团结。行不行,一口价?不行我就先走了。”范雨亭满脸的不耐烦,做了一个转身的动作。
“行!行!”胡全安的朋友几乎是同步挡住了范雨亭,“这个价,傻子才不愿意呢。”
“那好,但我有个要求,你帮我雇一下那几个人,钱,我出一百块钱够不?不要让老胡干活了,我还让他做点别的事。”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胡全安的朋友乐得合不拢嘴。
范雨亭点了点头:“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能弄坏,他们挖的时候小心一点,弄破了我就不要了,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喜欢到庙里敲钟,这东西满大街也没个卖的,正好赶上了。”
“您放心,我全程盯着他们。”胡全安的朋友乐得几乎蹦了起来。胡全安则站在一旁,张着大嘴,木然的盯着范雨亭。
范雨亭招手让胡全安过来:“你现在不是没有住房吗?我给你租一个住处,现在你就去找。价钱你商量。”
今天这位范兄弟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不是有钱没地方扔了吗?胡全安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想,管他呢,先混个住的地方,再想着报答人家吧。
“范兄弟,我租个什么样的房子呢?”
“就是这个样子的。”范雨亭用手指了指自己所站的这座院落。
“啊,我一个人住!”胡全安有些受宠若惊了。
“当然不是,我的一个亲戚住,是个女的。再留一间放这些东西。”范雨亭用手指了一下正房的方向。胡全安明白,范雨亭所指的就是现在那群人正在挖着那堆东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胡全安如在云里雾里。
“快去啊,还愣着干什么?一定要在东西挖出前把事情办妥。”范雨亭推了胡全安一下。胡全安如梦初醒般的答应了一声,跑出了院门。
闲着没事儿,范雨亭溜溜哒哒的来到坑边,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数了数,一共是7口大钟。
“这里还有个小槌儿,是铜的。”坑下的人向上喊着。
“把它们放到一块儿!”胡全安的朋友表现得非常敬业,不错眼珠的盯着这帮人,生怕他们把东西弄坏。
范雨亭点了点头,双手交叉在胸口,向天祷告了几句后,继续向坑里张望。
一个小时过去了,这帮人终于把坑里的七口钟和一只铜槌儿搬到了地面,他们累得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怎么还不回来?”范雨亭向门口张望了一眼,自言自语道。
胡全安的朋友凑了过来:“这位老板,东西全挖出来了,您看是往哪儿搬呢?”
范雨亭皱了皱眉:“再等一下吧。”
此时,胡全安满头大汗的跑了回来:“范兄弟,实在是没办法了。找单个屋子倒是多,可整院出租的一个也没有。我跑遍了好几个去处都没有找到。”
听胡全安这么一说,范雨亭立刻在脸上出现愁容,这些东西往哪安置呢?
“老板,你是要租房子吗?”胡全安的朋友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目光,范雨亭看着他的表情,心中腾起了一丝希望:“你的意思,这套院子想租出去?”
“可不是嘛!”胡全安的朋友一拍自己的大腿,“要不然我盖这个凉房干嘛呀,这不是想增加些价值嘛。”
范雨亭内心一阵狂喜:“我可是要长住。”
那真是太好了!对方快乐疯了:“短租的人我还未必同意呢,一口价,每个月一百元。不还价。”
看着他的表情,范雨亭真想乐出声来:“我现在给你1200元,凉房不用盖了,先租一年的。”范雨亭从皮包里数出了厚厚一沓钱,往胡全安朋友手中一塞,“麻烦你让他们给我腾出间空屋子,把这些东西搬进去。”
凉房也不用盖了,房子也租出去了,还省的到处托人搭人情,这一礼拜赚大发了,我怎么遇到这么一位财神爷呢?
胡全安的朋友几乎把自己的槽牙乐掉,他一招手:“每人一张‘大团结’,赶快把西屋里的东西全部搬到东屋去,搬完了我请哥几个喝酒。”众人一听就有钱挣,还有酒喝,今天这营生算是干对了,立刻热情高涨,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便将这堆东西放到西屋里。
看着众人散去,范雨亭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老胡,你先去一趟,买五把大锁。最贵的。”
胡全安也乐得快要发疯了,这套院子他是打心眼儿里喜欢,可他这个吝啬的朋友从没让他住过一回,这回可以堂而皇之的使用它,真是连做梦都想不到的事情在现实发生了。
没多大工夫,锁买回来了。范雨亭拍了拍胡全安的肩膀:“今天你哪儿都不要去,在这里等我把正房收拾出来,先空着,你住东屋,千万别出远门。”
“放心吧,早能住上这样的屋子,鬼才愿意往外跑呢。”胡全安的脸上乐开了花。
事情办完了,范雨亭匆匆忙忙的赶回宏泰旅社。
听到门响,齐敏第一个冲到门口:“范哥,看把你乐的这个样子,一定是有什么喜事。”
穆燕也从屋子里出来,她的大辫子已经不见了,被齐敏梳成了披肩发,更增添了几分风韵。
“小敏,跟我走,咱们去给穆燕赎身去。”范雨亭迫不及待的拉住齐敏的手。
“钱我已经给过了,我们仨儿再住一宿吧。”齐敏用哀求的目光看着范雨亭。范雨亭摇了摇头:“我担心夜长梦多,老板娘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旦被她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可能事情就不好办了。”
齐敏咬着自己的下唇,沉思了片刻后,用双臂轻轻的搂过范雨亭的脑袋,在他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你说的对,一旦让她起了疑心,穆燕这一生就算毁了。走,我们现在就出发。”
江湖人自有江湖人的弱点,一个电话过去,彭祥二话不说,愿意为范雨亭出头,说服彭祥的理由只有两个字:义气!
范雨亭也不禁用钦佩的目光看了看齐敏,如果她不沦落于风尘,一定会是一个大有作为的女性。
老板娘用惊愕的目光看着范雨亭和齐敏,她虽说心中有气,但不好在范雨亭身上发作:“范先生,你稍坐一会儿,我有些话想单独和齐敏聊聊,失陪了。翠儿,出来陪范老板喝杯茶客,我请了,不用入账。”
小敏被老板娘生拉硬拽的进了里间,范雨亭无不担心的向里面望了一眼,可惜门关上了,什么都看不见。
那个叫小翠的姑娘来了,人略微胖了一些,胸脯却特别大,两团肉几乎要蹦出衣服。她沏了一壶茶端了过来,给范雨亭倒了一杯,放在桌上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现在无论自己做什么也无济于事,只能焦急的等待着彭祥的到来。与其等得心焦,不如和这个姑娘聊会儿天,打发一下焦躁的情绪也好。
范雨亭端起茶杯,浅呷了一口:“你们这个店只有老板娘吗,老板呢?”
“哪有老板呀,嘻嘻。”小翠心直口快的毛病永远都改不了,她口无遮拦的说,“我们老板娘姓刘,外号叫‘刘不饱,一辈子没嫁过人。但他15岁那年就破了身,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刘不饱吗?嘻!就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喂不饱她,听说她年轻的时候可漂亮了,后来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后,身体变了形,再加上纵欲过度,把个脸蛋毁出了许多皱纹。你知道和他姘居的男人是谁吗?这个可是个秘密,你可不能外传啊,张贤,你知道吗?”
张贤?哪个张贤?听着小翠的话后,范雨亭大吃了一惊。
“我们市的公安局局长张贤,张小山的父亲?”
“可不是嘛,没有这个硬靠山,她敢开这个店?一干就是好几年,没出过一回事儿。”小翠的话匣子一旦打开,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现在可不行啦,人老珠黄,被张局长一脚踹开了,要不然她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现在她只可只怕一个人,彭老板。有一次,因为一个姑娘,彭老板的手下差点把这里砸了,张贤受着人家的好处,把这事儿大事化小了。从那天起,刘不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心就是想着赚钱,不再惹是生非,遇事总是选择忍让……”
小翠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店里的内幕,范雨亭听得聚精会神,他仔细的琢磨着其中的滋味,心里踏实多了。
今天下午一个顾客都没有,似乎就是为范雨亭办事准备的。他细细的品着茶,认真倾听着小翠口中的秘密,陷入了沉思。
终于,小翠把这个话题讲完了,她可能感觉到有些口渴,端起杯来把茶水一饮而尽,擦了擦嘴。
小敏还没有出来!范雨亭有些焦躁不安起来:“对了,你对小敏了解多少?”
一提到齐敏,小翠立刻来了精神:“小敏的命可苦了。你知道吗?在我们姐妹当中,她是唯一的大学生,毕业后找到了一个对象,是他的同学介绍的,家里条件好,给她的陪嫁的嫁妆装了满满一三轮车,但是在她结婚的当天发生了意外。她和新郎被亲戚朋友灌多了,入了洞房就睡着了,没做那事儿。谁知那天新郎的爸爸也喝了不少,误打误撞跑进了新房,见到小敏后竟然酒后乱性……”
啊?范雨亭惊得目瞪口呆。
“事后,新郎的爸爸也非常后悔,但大错已经铸成无可挽回,小敏只能打掉牙咽到肚子里,不敢声张这件事,毕竟家丑不可外扬。但是,第二天晚上新郎发现她不是第一次后大发雷霆。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小敏只能选择忍耐,整天以泪洗面。从那以后,新郎再也没碰过她的身子,对她不是打就是骂,后来竟然还领了一个女人回家住,就睡在她的旁边。最过分的是有一次,她的丈夫竟然喝得醉醺醺的,把一个朋友领到家,按住她的身体,让他的朋友把她给那个了。”
范雨亭听到这里,也不禁同情起齐敏:“那后来呢?”
小翠笑了笑:“后来,这不是你也看到了吗?她离家出走后来到这里遇到了刘不饱,受了她的欺骗,成了与我们一样的人,实在是可惜啊。”
范雨亭胸头一震,他现在明白小敏为什么会拼了命想挽救穆燕,这是一种同病相怜,她不想眼睁睁的看到一个纯洁的姑娘重蹈自己的覆辙。他转过头来看着小翠,突然发问道:“那你呢?你身上一定也有故事吧?”
“我能有什么呢?”小翠往座位上扭了扭,“赚钱嘛。再说,我也想男人,离开男人,一天也活不了。干这一行的,既能赚到钱,又能天天换男人,有什么不好的?”
范雨亭呵呵的笑出了声,心中不禁感慨万千,人与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
小翠主动向范雨亭的身体靠近了一些:“帅哥,你总是玩儿小敏一个人有些腻了吧,试试我呗。”她的手伸向了范雨亭的大腿内侧。范雨亭急忙向旁边躲了一下:“今天就是聊天,改天,改天吧。”
“你是不是嫌我胖啊?”小翠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更加激发了她的征服欲,“肉多有肉多的好处,摸起来有手感好。”她又扑了过来。范雨亭感到十分尴尬,正当他招架不住的时候,门开了,彭祥领着几个人走了进来。
“彭哥!”范雨亭慌忙摆脱了小翠的纠缠,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彭祥冲他点了点头:“宋老板已经打来电话,说他很满意,还夸你是个不错的人,办事严谨负责。放心吧,你表妹的事儿,包在我的身上。”
“谢谢彭哥。”范雨亭打心眼儿里感激眼前这位大救星。
“哟,这不是彭老板吗?您这大下午的光临我这儿还是头一回啊。”刘不饱得到报告后,飞快的扭了出来,和彭祥说话的同时,极不自然的瞥了范雨亭一眼。
彭祥面色严肃的盯着刘不饱:“明人不说暗话,今天我是替穆燕赎身的,她是我这个小兄弟的表妹,我不能坐视不理,开个价吧。”
刘不饱把脚一跺:“这种事情也惊动了彭大老板,让他直接和我说就行,这个面子我怎么能不给呢?只是现在弄到个像样的姑娘真是不容易啊,买她的时候也没少花钱,总不能让我做赔本生意吧,我这点基础你也知道,生意不好做,还冒着这么大的风险……”
“行了!”彭祥打断了刘不饱的唠叨,“5000块钱,你肯定有赚,行不行?给个痛快话。”
“嗯……这个!行,您开了口,就是不给我一分钱,我也愿意,就当我孝敬您了,呵呵哈哈……”刘不饱笑得极不自然。
“给她点钱。”彭祥的作风一向是干净利索,从不废话。他向身后拎着皮包的小伙子招了招手。小伙子飞快的从包中取出5000元钱放到了桌上。
“你点一下吧。”彭祥点燃了一支香烟。
“点什么呀,我信不过谁还能信不过您啊。”刘不饱愁眉苦脸的拿起桌上的钱,甩甩手掂了掂。
“算我欠你个人情,改天还你,我们走。”彭祥看了范雨亭一眼,示意他赶快离开这里。范雨亭心领神会的站起身,向里屋张望了一眼后,随着彭祥出门上了汽车。
“彭哥,真是太谢谢你了。”在车上,范雨亭一个劲的道着谢。彭祥乐了,很少有人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过:“一个残花败柳,敢和老子斗,老子玩死你。哈哈,这次你表现的不错,只要你一心一意的跟着我干,我一定会罩着你的。”
这句话如同一根定海神针一样,让范雨亭感到自己如同弄到了一张“护身符”,在云博市的身价顿时倍增起来。
“对了,有件事需要你来办,我选了半天,找不到合适的人,就你去吧。能得到宋老板赏识的人,能力一定很强,他那个人可是挑剔的很啊。”彭祥似乎下了一个决心。
“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范雨亭现在对彭祥是百依百顺。
“我给你拿5万块钱,你去一趟松泉市,这是地址,找一个叫史莹的女人买一件东西。”就是彭祥的这个命令,几乎让范雨亭把命扔到那里。
看《欲海浮沉》的名字绝对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小说名,故事内容竟然如此的精彩。读过之后脑海中完全是范宇亭史莹的形象,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