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总是对女子颇多偏见,陈冲一面之词,这些人便信了个足,连给苏锦言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苏锦言的确晓得苏吉祥跟陈冲那狗东西不清不楚,可这些事她一个字也不能认。
当下便红了眼哭起来:“县官大人判案还一审二问的,里正你可审了我不曾?问过我不曾?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给我戴上这么个罪名。”
“有啥好审好问的,这姓陈的全招了,你两就是一对奸夫淫妇。”秦子征抱着手,轻笑出声,今日要是将苏吉祥这罪名坐稳了,他看屋里头躺着的那位还怎么在半坡村待下去。
苏锦言侧过头来看秦子征一脸幸灾乐祸的模样,当真恨得咬牙切齿:“你这说什么话,不审不问,没证没据的事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这样着急定我罪名,是不是自个作则心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秦子征笑意一敛,双手插进袖口里,啐得一口:“你少胡诌,我有什么好心虚的,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可难说了……”苏锦言假意的抽抽搭搭几声,话里话外尽叫人浮想联翩的。
“你,你这小贱人……”
“够了。”赵德海烦得不行,怒斥一句,想了想又道:“好,苏氏,你说我没审你,没问你,那我现在来审来问,陈冲所言是否属实,你二人卖俏行奸认还是不认?”
“不属实,我也不认。”苏锦言抹得一把泪,背脊挺得笔直的。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秦子衡咬着牙摸到门边,就见她一身正气的道:“这什么东西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认,他说我与他有私情,也不过空口白说一场,请问证据在哪里?”
“人证,物证具在,方可定罪,那么证据呢?”
苏家的家教甚严,苏吉祥被陈冲哄得晕头转向的,却还晓得遮掩,除了苏家人没人晓得,定情信物什么的就更不必说,陈冲还想要从苏吉祥手里骗银花,哪里舍得送什么信物给她。
至于秦子衡,苏锦言抬头正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中咯噔。
可想一想却还是挺直了腰杆,他要是不嫌头顶绿油油的话,只管站出来。
苏锦言一副坦坦荡荡的模样,越发让人觉得此事扑朔迷离起来,赵德海深看她一眼,复又皱着眉问陈冲:“你可有证据证明?”
“我,我……”陈冲一时上哪去找证据。
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他思来想去当真没办法证明,便道:“是她,她让我学猫叫的,说我一叫她就从后门出去找我。”
又道:“这贱人狡猾得很,没有留下把柄。”
说来说去,还是没有证据了。
既然没有证据也就不能证明苏吉祥与陈冲私通了。
偏生张氏这没心没肺的冒出一句:“他是没证据没把柄,可这小贱人就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眼珠子一转又说:“指不定早就是个破鞋了,合着苏家人骗我秦家的聘礼银呢。”
越想便觉定然如此,一口咬定:“肯定是这样,不然寻常人家哪里舍得二两银就将女儿嫁了。”
“你还我银子来,你这小娼妇,破鞋……”
张氏一张嘴没得把门,什么难听就骂什么,同村的妇人瞧她说得那些话,都面露难看之色。
苏锦言却全当没听见,她年纪不大就没了父母的庇护,不管是读书还是在社会上摸爬打滚,受的委屈比这多了去了,若真事事计较,早也不必活了。
但还是怼得张氏一句:“娘,你是相公的母亲,怎么能存着这样的心思,难不成非得强行给相公扣个绿帽子,逼着儿媳认下这桩事,心里才舒服?”
不等张氏反应过来忙又道:“既然都是没得证据的事儿,里正又判不了是非黑白,那咱们索性就去见官。”
话音一落,陈冲便被吓得一个哆嗦:“事儿都摆在这里了,还要见什么官……”
赵德海当里正都当了二十几年了,村里自来没出过这样的丑事儿,还打算闹到衙门去?
他这脸还要不要了?
当下脸色一黑:“胡闹,这事在村里闹得还不够丢人了,还要闹到县里去,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苏锦言轻哼一声,目光却阴翳的看向陈冲,唇角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格外的瘆人,她道:“我行的端站得直,去了县衙自然也没什么丢脸的。”
伸手一指陈冲:“不过,这个人却是怕得很的。”
陈冲叫苏锦言那瘆人的笑意吓住了,只觉她今日格外不同,一双眸子仿似有洞悉之色。
顿时脑子里乱糟糟的,一时间想不起有没同她说过那件事,当下心里更是发慌得厉害。
这要是去见了官,那他哪里还能从衙门里出来。
思绪转得飞快,片刻功夫便有了计较,不等赵德海开口,他就道:“我不见官,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他伸手往看热闹不闲事大的秦子征身上一指:“是他,他说让我夜里头来秦家门外蹲守,将他娘引开,等到事成之后,就给二两银的报酬。”
秦子征一听这事牵扯到自个身上来了,立时气得跳脚:“你胡说八道,我几时这样说了,你跟你认都不认识。”
又道:“我怎么可能偷自家的银子,你,你,你这龟儿子胡扯。”
“我又没说偷银子,你怎么就晓得是偷银子了?”陈冲这回扯起慌来倒是理直气壮得很,直说得秦子征喉头一梗。
又道:“我问你,你今儿是不是往桂花村刘家去了?”
秦子征瞪大了眼儿不说话。
陈冲也不怕这话被人揭穿,他今儿往桂花村去寻徐寡妇,确确实实瞧见秦子征往刘家去了。
当下又道:“我今儿也去了桂花村,你拉着我就在刘家隔壁的菜园子里说得话,还给了我十个铜板,不过我买酒喝了,就在桂花村的货栈买的,不信你们大可去桂花村打听打听。”
“我又不常来半坡村,又不识路,更不晓得谁家娶了新妇,还不都是他说的。”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可若是去查却也查得不离,半坡村的人却都再明白不过了。
要晓得秦子征今儿便是拿了张氏的银子私自请了媒人往桂花村的刘家去下聘,回来时还被张氏堵在村口大骂,这事儿不少人都晓得。
陈冲都说到这节骨眼了,大家都还有什么不晓得的。
秦子征却是直跳脚,上前来就揣着陈冲打:“你胡说,我同你都不识得,怎么可能……”
不等秦子征说完,张氏怒气冲冲的上前扯着秦子征的耳朵大骂:“你这杀千刀的,老娘是做了什么孽才生了你这么个讨债鬼,自个拿了家里的银不说,还要合伙别人来偷,我打死你这讨债的玩意……”
“娘,娘,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娘,娘,肯定是那小贱人指使的……”秦子征抱着头乱跑,可他有前科在先,说得话谁也不信。
更有人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秦二郎方才抓了人便要往死里打,还是有这么个官司在里头。”
苏锦言也趁热打铁,硬是挤出几滴猫尿来:“我真是命苦啊,我爹病重,实在是没钱抓药了,这才为了二两银狠心将我嫁到秦家了,可这秦家哪里是能活命的地儿,小叔子自个犯错,事情败落就这样给我泼脏水,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不活了,我死了算了,爹啊,娘啊,女儿不孝,女儿是在是活不下去了……”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跟我想法一样的,那就是《种田美娇娘:爷,有喜了》中的人物非常的真实,文笔也很值得研究,看过前面几章就深深的被其吸引,超级的喜欢本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