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再回来时,手里就已经端了一杯感冒药。
“喂,起来喝药。”他冷冷拍了拍沈苒苒的脸。
睡梦中,沈苒苒的睫毛眨了眨,没醒过来。
女人就是麻烦。
容遇把杯子放在床头,然后正起沈苒苒的身体,让她靠在床头上,再端起杯子,送到她的嘴边:“喝药。”
容遇很快就有些懊恼,沈苒苒压根就没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能力,她只是微微皱着秀气的眉眼,小脸上的五官也都跟着皱起来,容遇不由得就心软,将她的脑袋后仰了一些,将她半搂在怀中,另一只手端着杯子,一点点的往下灌药。
沈苒苒压根就不往里咽,多半都给吐了出来,暗色的药渍顺着她的嘴角流到容遇干净的白衬衣上,容遇的脸色都变了。
可他竟然难得的没有发脾气,声音反而压低了几个度,变得无比柔软又充满了耐心,“听话,喝了药,才能把烧退下去。”
她还是照吐,容遇无奈,只好作罢。
她这幅样子,身边也不好离人,容遇便一直在床边守着。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她了,容遇细细端详着女子细腻的皮肤,黛色的眉像一截鸦片,散发着诱人的芬芳。
她干裂的唇忽然掀开,眉眼也拧的更紧,像是做了什么梦,容遇仿佛听见她在叫自己的名字,心头微微一动,俯下身将耳朵凑到她的唇边,可她忽然就不出声了。
容遇暗笑自己敏感,刚想直起身体,沈苒苒却忽然用力抓住了他的手腕,“别伤害念念!求求你把女儿还给我!”
容遇眸光一暗,脸色铁青。
他一点点掰开沈苒苒的手指,倾身坐在椅子上。沈苒苒嘴里还在不停的叫着“念念”的名字,没一声都像针一样扎在容遇心口,尖锐的痛。
他找人调查过念念是沈苒苒在国外一夜情的产物,可他怎么也不愿意相信,沈苒苒的心竟那么坚硬,潇洒的连孩子都有了。
“没人会抢走你女儿,”容遇有些恼,但又觉得同一个烧糊涂了的人置气,未免太过小心眼了。
他把被角细心的往沈苒苒身下掖了掖,坐在床边,只开着一盏壁灯。
半夜,沈苒苒烧的更厉害了,容遇靠近她时,能感觉到她连喷吐出的呼吸都是滚烫的。
容遇抓起她的手,她的手却是冰凉的,像一块冰。
容遇掀开被子一角,沈苒苒的还都是湿的,混合着冰冷的雨水粘在身上,寒气根本散不去。
家里没来过女人,容遇从衣柜里找了件自己干净的浴袍,重新回到沈苒苒的身边,准备给她换上。
她的呼吸似有不畅,雪白的脖颈被衣领勒着,露出半截,像一段嫩生生的藕。
容遇的喉结滑动了一下子,触碰上她胸前的扣子时,脸色微红,心脏也跟着不正常的跳动了起来。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动作,他却做的无比缓慢而又笨拙。解到第四颗时,沈苒苒的头发不知怎的就缠到了纽扣上,明明很简单就能够扯下来,可他偏偏又怕弄疼她,身侧凑低了一些,手忙脚乱的一根根往下顺。
沈苒苒朦朦胧胧中觉得有人在拽自己的头发,迷迷糊糊的睁眼,眼前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正解着自己胸前的扣子。
分明就只有男人才有那么修长的手指骨骼,沈苒苒打了个激灵,瞳孔倏然放大。
她铆足了浑身的力气,抬起胳膊,直接给了那人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等沈苒苒看清男人的脸时,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她指着容遇的鼻尖,脸憋的通红,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吼道:“容遇,你真下作!”趁人之危,竟然做这种事情真让人恶心。
容遇看着她澄明的眼底覆盖上的那一层薄薄的雾气,后退半步,冷笑了声:“呵,沈苒苒,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
她低头扣扣子,手指颤抖,最后一颗怎么也扣不上。
“容遇,六年前,我们就再也不会有任何的关系了。”
等她穿好衣服,眸光顺带捎起床头柜子上的药杯,顿时窘迫的恨不得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沈苒苒抬头看着容遇,男人的脸大半都隐匿在黑暗中,看不清喜怒和半点情绪的流露。
“我……”
“醒了就赶紧滚,别脏了我的床。”男人的声音冰凉,比身上那件湿衬衣还让人觉得冷。
沈苒苒深吸了口冷气,临走时,小声对容遇说了声“谢谢”。
男人铁青的脸色堪比冷峭的崖壁,他正要关门,沈苒苒的手却忽然拦在门框间。
“等……等一等。”
容遇不语,居高临下的看着沈苒苒,似乎在等待她的下文。
沈苒苒眼睫低垂,苍白的唇微微动了动:“刚刚那巴掌,我很抱歉。”她真是太莽撞了,在没弄清楚情况之前就打了容遇,他大概是真的没有恶意吧。
“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容遇到底是容遇,只要自己的小辫子一翘,他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沈苒苒将头埋的更低,沙哑的声音又低又浅,仿佛马上就会被风给吹走似得:“我的……念念她不见了,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一找……”
“沈苒苒,你以为我的心真的就那么大,在挨了你一巴掌以后,还会屁颠屁颠的帮你去找你跟别的男人生的女儿?”北风很冷,吹在脸上,刀割般的疼痛。可容遇说出的话比北风还要冷上几分。
“我明白了。”沈苒苒明知道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可是容遇啊,永远都高高在上的容遇。
无奈之下,她去警察局报了案,在休息室里等的时候体力不支又昏了过去,执勤的女警将她送到了医院。
容遇到底是嘴硬心软在沈苒苒离开不久后就吩咐手下的人去找念念,念念毕竟只是个孩子,而且容遇知道,如果念念不见了,沈苒苒是会伤心难过的。
快要天亮的时候,容遇的人在天桥底下找到了念念,念念摔折了只胳膊,还淋了些雨。
容遇将念念送到了医院,才又通知警局。
接到消息的时候,沈苒苒还在输液,她拔掉针管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儿童病房里,念念躺在小床上,左手打着石膏,右手手背被扎的一片青紫,长长的输液管里慢慢的往下滴着透明的液体。
沈苒苒心疼的掉眼泪,念念是早产儿,她一直都是细心呵护捧在手心里,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呢?
《旧情新恋:容少宠妻很专一》是朋友推荐的,看过之后真的很不错。尤其是看到故事高潮的时候,真的有些后悔没早点跟朋友一起看,也希望墨染流年可以多写出这样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