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沣坐起身,看着盘子里的炒蛋,又看了看苏千荷碗里的米汤,眉头皱起说:“姑娘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本王........”
“打住。”苏千荷最听不得别人说肉麻的话,“我这不是委屈自己,把你救活了,我才能捡回一条小命。”
说着把筷子和碗塞进了展沣手里。
展沣问她:“姑娘救了我,可知我身上这伤从何来?”
“你的伤我怎么知道?”苏千荷没兴趣猜皇帝和西南王有什么过节,她日日夜夜担心着自己的小命,“你能不能和外面那位钦差说说,既然你的伤好了就放我走吧,那十两银子我也不要了!”
男人低着头,不知想了什么,周身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苏千荷当他不允,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我承认我贪小便宜,可你们也不能谋财害命啊!我不想做什么王妃!”
“本王亦不想娶一个陌生女人。”展沣面无表情地拨弄着盘里的鸡蛋,“只是许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一时失落罢了。”
苏千荷撂下碗,拿着小药臼捣金银花,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那些事不记也罢,你倒是得记得欠我个人情,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展沣刚要开口,苏千荷又说:“这些天给你买药一共花了十七文,加上我被坑去的十两银子,你得还个整数给我。”
她斤斤计较的模样倒是挺有趣的,展沣调侃说:“都说医者仁心,而姑娘只惦记着银子,真是与众不同。”
苏千荷满脸不以为然。身处异世,没有银子她吃不饱穿不暖,哪还有心思散播爱心发光发热去?
她不觉得看重钱财是件丢脸的事。
“随你怎么想,反正你欠我的。”苏千荷将捣好的药粉直接倒在了展沣胸前的伤口上,登时疼的男人脸色煞白,倒吸了口冷气。
翌日一大早,万千帆神神秘秘地把苏千荷叫到了院子里,将一个沉甸甸的荷包塞给她。
苏千荷打开一看,是自己那十两银子,刨去买米的二十文,还剩下九两多。
“这?”
还未开口,万千帆先是噗通一声跪下了,“多谢您救了王爷一命。是我不好,不该骗你进府,这十两银子如数归还,你若还有什么怨气,便都撒在我身上吧!”
“若非我救活了西南王,你也不会还我银子向我请罪吧?若那一晚换做别人,你们也要坑害一个无辜的女子吗?”
“.........都是我的错。”
苏千荷不愿受万千帆这一拜,一买一卖是双方心甘情愿的事情,固然她也有错,却因为心里怨气没消,不肯让万千帆起来。
“你若真是对不起我,就叫贾钦差放我走。”
“他是皇上身边的亲信,皇上窥觊西南王多年,哪肯轻易放过王爷?”
他说的话乱糟糟,无非想表达自己斗不过贾祎,不能帮苏千荷离开而已。苏千荷转身便走,不想与他废话。
十两银子去而复返大概是最让她开心的事情,一路走回东屋,恰撞见展沣坐在院子里的小床上晒太阳。
他身后就是那棵老桉树,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展沣背挺得笔直,闭着眼睛,俊朗的脸上一片平静,神情已不似从前那般灰败。
苏千荷抄起药罐要去刮些树蜜,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
西南王府盛传闹鬼已久,县里的百姓不愿靠近这里半步,王府大门常年紧闭,来敲门的是谁?
“苏千荷,苏千荷你给我出来!”一个泼辣的女人站在大门外高声叫喊,吓得苏千荷手一滑,药罐摔了个粉碎。
在门外大喊不是别人,正是要把苏千荷卖给顾家做小妾的大伯母。
头年苏千荷父母去世了,临终前给了大伯些金银首饰,将女儿托付给他们照顾。哪知这对夫妻只想要银子,不愿留着苏千荷这个拖油瓶,才打算把她卖了。
这是几天来的头一次,苏千荷一点也不想离开王府,只想在里面老老实实躲着。
展沣听到药罐摔碎的声音,缓缓睁开了眼睛,“来找你的?”
苏千荷心虚地点点头,之后手缩进袖子,一溜烟跑进了屋里,“我不知道。”
展沣怔然,之后唤来了万千帆与春紫,主仆三人打开了王府大门。
“苏千荷你个..........”大伯看着迈出大门的青衫男人,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下去。
对方足足比他高了一头,背阔胸宽,长身而立,两手负在身后,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对上那双冷冽的眸子,他竟心里发怵。
“你们是何人,怎敢在西南王府外闹事!”
那两人一下子傻了,他们只听同村的二丫头说苏千荷捡便宜买了间大宅子,这宅子怎么会是西南王府?
无聊中看了《农门医女:十两银子买个王妃》,原本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结局总是那么的令人意想不到。好希望将展沣苏千荷的故事拍摄成电影,想来会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