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蓝捧着碗,她站的比较近,医疗师捧着傅长庭的头,把他托起来一点,这个动作令她的手撩开了男人耳际的碎发。
傅长庭耳后的一块月牙形状的胎记露了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来,喂吧!”
余蓝就站在床边儿,看到他耳后的胎记,捧着碗的手,似乎被蜜蜂蛰了一下,没能端好碗,失手把一碗粥打翻。
“诶,你干什么!”
余蓝骤然回神,她唇瓣抖了抖:“对……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这碗粥要熬多久,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医疗师气的脸色都憋红了,但是放下傅长庭的时候,动作还是轻轻的。
“我有点怕,我……”
医疗师骂了一句晦气,瞪了余蓝一眼,说:“算了,我去看看厨房还有没有,你快点把这里收拾一下!”
余蓝点头如捣蒜。
医疗师一出去,余蓝转过身,翻了一下傅长庭的身体,他的头发有些长,乌黑的,拢在他的耳边。
昏迷四年的植物人,理发不是特别方便,她眼神微微一暗,伸手拨开了他耳边的头发,一块胎记撞入到余蓝的视线里。
月牙形状。
余蓝记忆模糊,想起十多年前,曾经一个男孩儿,牵着她的手,把她从一众牛鬼蛇神里,拉了出来。
时间过于久远,余蓝已经不记得男孩儿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他的右耳后面,长了一小块月牙形状的胎记。
一点都不丑,格外的好看。
余蓝心口发闷,空气似乎就此远离世界,她呼吸不进去,两耳轰鸣,喉咙里发干,像是哽着一块铁球。
“为什么要是你?”
直到耳边传来两个脚步声,余蓝猛地反应过来,揉了一把脸,她抽了两张纸,随手把撒在地上的粥清理了一下,刚捡起勺子和碗,医疗师带着一个佣人,端着粥走了进来。
“走开!”
医疗师推开余蓝,和佣人把粥喂到了傅长庭的嘴里。
……
到了那个男人说的第三天,余蓝一直开着灯,坐到了半夜,她心里害怕,躺在床上越发靠近,一直觉得遥不可及的傅长庭。
手臂不由自主的抱住傅长庭的手掌,夜色越来越深,余蓝没等到人,大概是知道,傅长庭曾经救过她一次,她心底的防备渐渐减少,靠着床头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啪嗒”一声,她从梦中惊醒,空气里多了一个呼吸声。
余蓝心惊肉跳,才发觉入目漆黑,刚刚那个响声,应该是男人关了灯。
“蓝蓝,动手了么?”
余蓝想点头,男人似乎发现了她的意图,掐住了女人的下巴:“说实话。”
周遭一点光线都没有,她看不见男人的脸,身体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没……没。”
“我下了药在粥里,可是医疗师让我喂他,我怕……弄洒了。”
“是不敢,还是不想?”
余蓝没撒谎:“不敢,也不想。傅长庭小时候救过我的命,你别让我害他行么?如果不是他,我小时候就别人贩子拐走了!”
“那你该恨他才对!”男人兴致缺缺:“如果你被拐走,说不定会生活的更好!也不至于被亲生母亲卖女求荣。”
他的话,猛地扎在了余蓝的心口上,令她痛不可抑。
男人说着,又重新塞到了她手心里一颗药,“出去,要一杯水,一包棉签!”
在《清风知我意难平》中余蓝傅长庭是最为特殊的,是最为吸引人眼球的,读过之后脑海中会时不时的浮现他们的身影,真的很舍不得看到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