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星正在帮忙往粮车上抗运着粮食,这时候小胖子高波。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他来到李鸿星的面前,神色有些慌乱的小声言道:“李大哥,银库我已经清查过了。”
李鸿星先瞅了他一眼,然后放下肩上的粮包,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接着往旁边走去。高波见状连忙跟上前去。李鸿星走到旁边没有人的地方,停下脚步,转身对着高波轻言询问道:“银库里面的情况如何?”
高波则沮丧着脸,小声的回道:“情况不太好,银库里面十几万两银子都让周大民给带走了,现在银库里面就剩下一万两银子,还有价值五六百两的铜钱,另外还有一万多引的淮、浙的盐引。
李鸿星听后,却面带喜色,开心的笑道:“哈哈哈,这可比我想象的要好的多了。我还在想,能够有几千多两银子就不错了。现在能有上万两银子,已经出乎我意料之外了。对了,丘健那边的银子你还送去了吗?”
小胖子高波听到李鸿星的笑语后,这才放下心来,仰起头,堆起笑脸轻声的回道:“我已经给他送去了,不过送去的都是铜钱。”
李鸿星听到这里不由的连连点头:“不错,还是你小子会来事。一会再叫人把剩下的铜钱都给丘健送去,让他多买东西,将这些铜钱尽快都花掉,不然路上带上去又沉又麻烦。”
高波听后连忙点头,笑着应声答道:“好的,李大哥,我知道了,一会我就让人给他送去。”
李鸿星随即又低着头沉思了半响,好一会才抬头缓声言道:“高波兄弟,我这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与你去办理,你一定要尽心办好。”说出这句话后,李鸿星用眼睛直直地盯视着高波。
小胖子高波听闻此言后,热血顿时立马涌上身来,脸上也泛起一片潮红,他激动的用手一拍胸膛,大声的应道:“李大哥,有何事情,您就尽管吩咐小弟好了,小弟就是豁出性命来不要,也一定给您办好。”
李鸿星听后,却先摆了摆手,笑着缓声言语道:“那到不至于此,我高波兄弟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这件事情最好请你老爹一同办理了。他老人家经验丰富,认识的人也多,我还要指望着你老爹,将这件事情办好呢。”
高波听到此事,还要让他父亲出面去办,不由的有些疑惑,微皱双眉,睁着两只小眼睛,不解地看着李鸿星。
李鸿星随即压低声音,小声地对着他解释道:“现在州库里面还有近十万石的粮食,几千石的盐。十万余束草束,这些东西咱们绝大部分,都没有办法带走。你带些人,陪着你老爹,去找城里面有钱的商人,或者是城外的地主大户们,把咱们州库里面的粮食、食盐、盐引、草束什么的,都便宜的卖给他们,要现银,没有银钱就用马车、牛车等运输的工具来换也行,或者是咱们能够用上的物资也可,反正你和你老爹看着换了。另外一点就是将咱们手中的银子,最好都换成容易携带的黄金、珠宝首饰等,即使便宜些换都可以。这件事情要尽快办理,你和你老爹出面,加紧去换,能换多少是多少。”
高波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他不由激动地保证道:“李大哥,您尽管放心好了,我这就回去找我爹去,加紧去办这件事情,一定给您把这件事情办好。要是您没有别的吩咐了,我这就去办了。”
李鸿星点了点头,朝他笑着轻声叮嘱道:“那就辛苦高兄弟了,此事你抓紧办理,另外在多带些人手,一定要小心。”随后高波向他行了个礼,接着转身快步离去。
李鸿星看到高波离去,也不由的感叹:现在粮库里面还有近十万石粮食,看着这么多的粮食拿不走,他实在是不甘心呀。周大旺为了运粮食,就用去一千多辆粮车,才拉走了七八千石粮食,最后是没有办法,才将拉不走的粮食便宜留给他。他可实在是不愿意,在把粮食留下来便宜给别人。
他现在就属于砸盘出货,现在市面的粮价在一石粮食需要二两多银子,陕北那边的粮食更贵,一石粮都在四五两银子一石,东北皇太极那里也在闹饥荒,粮食都高达到了八两银子一石了,(也正因为东北闹粮荒,才造成黄太极率领鞑子们入关抢掠)可惜他也运不过去,不然可就真的发了。他现在就是一两一石,甚至两石粮食卖一两银子都愿意。反正是零成本,划拉一些是一些。(一两银子=10钱银=100分银=1000文铜钱,当然实际上还会有所浮动)
正当李鸿星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这时,他隐然听到有人好像在呼唤他,他抬头打眼一看,就见陈虎正向他这边快速行来,陈虎身后面还跟着一群人,仔细在一看,就见陈虎的父亲也在其中。
李鸿星见状,连忙快步迎了上前,离着老远,就拱手行礼,笑着高声问好:“陈大伯安好,小侄这边还有事要劳烦大伯了。”
陈虎的父亲见状,连忙快走两步,来到近前,笑着对他言说:“我听我家陈虎说,你有事找我,还要找一些熟悉木匠的人,”接着又摆手指了一下左右,“这些都是我在匠营里面,精通木匠的朋友,我都将他们一同请来,看看能否帮的上你的忙。”
李鸿星见状又连忙向周围的人,拱手施礼,笑着招呼道:“鸿星正有事要劳烦陈大伯,和诸位帮忙了,最后无论事成与否,鸿星都会对诸位,有所重谢,还望到时诸位莫要推辞。”
陈虎的父亲听闻后,朗声笑道:“哈哈哈,鸿星呀,你我之间又不是外人,昨天还多亏你,救了我家的虎子一命,有什么事,你尽管直说,何须客气呢。”
李鸿星则恭敬的言道:“陈大伯说的是,我们先往里去,找个地方,我在与陈大伯,和诸位细细道来。”说完后,就招呼着众人往里走去。
等到了一个空旷的大院落,李鸿星叫陈虎先从外面,找了一辆空的粮车来。等空粮车到来后,卸去马匹,将空粮车安放在院子中间的空地上。李鸿星随后招呼众人,围聚在粮车的四周。
这种粮车是双马拉的双轮木轮马车。车舆(音yu)的两边是两尺多高的木板,做成的车厢。车舆的前后没有木板相隔,是通着的。前面方便坐人,驾驭马匹。后面为了卸货方便,有时也可以坐人。这种粮车一般载重量在八石左右(1500斤左右)。
李鸿星带着大家来到了车的尾部。李鸿星指着车尾对陈虎的父亲,和众人比划道:“陈大伯,还有诸位,我打算将车舆的尾部,在加长一半的长度,另外我还准备在车尾的底部,在加一个车轮,也就是‘随轮’,随轮不用太大,大小有前面车轮的一半大就可以了。另外随轮要做的宽一些,最好比前轮能够宽一倍。随轮的上部由一根叉杆相连,叉杆上面和一横木相连,支撑着车底部。这样一来,车的载重量就大了,稳定性也提高了。”
陈虎的父亲和众人听闻此言后,不由的大异,但细细想来,觉的也有几分道理。这时旁边忽有一人高声言道:“这位李小哥请了,在下高旺,家里排行老三,是工匠营里面专门负责做马车的。”
李鸿星听闻后,连忙打眼观去,只见发声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面带愁纹,头发也有些灰白。李鸿星见此连忙拱手行礼,笑着缓声问道:“这位高三叔请了。高三叔您是行家里手了,您看我说的这法子还能行否?”
高旺先沉思了片刻,然后缓声言道:“李小哥,你这个想法还真的很有意思。我原来还听人闲聊的时候提过,说唐末五代的时候,出现过三轮马车,但那个车轮是放在前面,而你想的则是在加个小车轮放在后面。我思量了一下,你说的制作上到没有什么难处,我一会在和这些老兄弟们商量一下,应该很快就弄出来。等弄出来了后,到时你在看看情况如何了。”
李鸿星听闻此言后,不由的大喜,高兴的朗声言道:“那就麻烦高三叔和诸位了。陈大伯,这里就麻烦您老照看一下了,要是有什么缺的或者需要的,你们就招呼陈虎行事好了,我这里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忙,我这就先行告辞了。”
言罢,李鸿星与众人打了个招呼后转身离去。走的时候又交代了陈虎几句,让他等刘志刚来的时候,在组织一些人,加紧制造一些独轮车。
李鸿星不是不想弄更好的四轮马车,但是考虑到古代这种道路情况,他就泄气了。在没有好的道路的情况下,四轮马车就驶不开,不过以后要是到了平原地区,或者是北方的蒙古草原的时候,四轮马车到时,还是有用武之地的。现在他也只能先发展这种后三轮马车了(类似于现代的‘倒骑驴’三轮车)。
考虑到前轮三轮马车的稳定性要差些,现在的路况较差,搞不好,还容易翻车,他才选择了稳定性更好的后三轮马车了,希望这后三轮马车做好的时候,能够如他所愿了。
而且他要去的阶州,更是个号称‘蜀道难于上青天’的地方。当然了,现在的阶州怎么说道路,也要比李白的那个大唐时期要好许多,但就是那样,也是个不能够通车的地方,马车是不要指望能够进去了,到时快要到地方了,这些马车也只能全扔了,实在不行也只能劈了烧火当柴烧了。想到这里,他的头都不由的有些疼了。
作者说明:
古代称呼还是非常麻烦的,《礼记"檀弓上》说:“幼名,冠字,五十以伯仲。”即:幼称名,冠称字,五十以上称排行。伯仲是排行顺序的名称,即:伯仲叔季。伯是老大,仲是老二,叔是老三,季是老四。
关于称名,除君父长辈可以直呼其名之外,其他人称呼别人,则是称其字或号。决不能称其名,否则就是不尊敬,不礼貌。《仪礼"士冠礼》说:“冠而字之,敬其名也。君父之前称名,他人则称其字也。”这就是说,幼小的时候,大人可以称其名,等到长大加冠之后,就不能称其名,而要称其字了,以表示尊敬。
目前小说里面的人物都是最低层的边军,绝大都不识字,也没有什么表字,说话也都以口语为主。另外主要是作者的功力有限,不能更好的表达出来,也是为了阅读方便,所以多用现在的说话方式,所以请读者见谅,请勿较真。
这是很多朋友推荐给我的,刚开始看没觉得心动,看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想不到清泉2010南京写的《明末风雨》竟然如此的精彩,如此的有意思,决定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