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是一脸不悦地看向太子,越发地不满意起来,身为皇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子们的这些腌臜事儿,可太过愚蠢就招人嫌了。
“我…”太子也自知理亏,他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没什么。”
“那就去请孟子汝吧!”
在等待孟子汝的过程中,大家都没说话,气氛十分压抑,但明显这次朝会就是来针对安若的。
太子一方的人都显得略有不安,这可如何是好?
牢中。
孟子汝颓然地躺在稻草上,不知在想什么,墙上的窗子投进来一束光,更显的这地牢的昏暗潮湿。
四皇子的话还回荡在耳边,久久不能散去。
“孟子汝,过来!”
皇帝等的极其不耐烦,一看见孟子汝就赶忙召他过去,他倒要看看他值不值得他等那么久。
“参见陛下…”孟子汝走到大堂中央,恰好是左边四皇子,右边安若,正欲行礼,皇帝挥了挥手,直接打断,真是啰嗦!
一大臣从后方走出,缓步走到孟子汝身旁,隔断了安若与孟子汝。
“孟大人,孙小姐被杀一事你可还有冤屈?尽可道来,陛下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
长孙景皓要笑了,这群人怎么就那么期待孟子汝能吐些什么,他都审过了,有本事他们再弄点证据出来呀。
“陛下,在映如被杀的案子中,臣无话可说。”
周遭众人听到此话,皆面色一沉,这小子要干嘛!
“孟子汝,这里不会有徇私枉法的情况,你不用害怕,陛下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的!”有人激愤出声,无比义正言辞。
上头的皇帝有些不悦,他还在这儿呢,不用事事别人来说!
“多谢陛下好意,子汝确实无话可说,也别冤枉了丞相大人。”
安若听后一笑,她可不认为孟子汝现在相信她了,有一种计谋,叫做以退为进,好戏,在后头呢!
“丞相又如何?陛下在此她休得猖狂!”
“大人!”四皇子突然出声,止住了那位大臣的话,这种话颇有以下犯上的意味,留下把柄可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陛下,微臣有一事禀报,兹事体大,请陛下做主!”孟子汝的拳头紧紧握住,泛白的指节暴露了他的紧张,安若,你既如此狠辣,我只能这样了。
“你尽管说。”皇帝扫了四皇子一眼,这小子,怕是有什么计谋,竟然敢不告诉他老子!他怎么帮他!
“陛下,那次赈灾一事,怕有蹊跷,臣调查过,在丞相大人前往沪州之前,沪州的瘟疫还不算很严重,派去那么多大夫,带着那么多药材,怎么也不会越来越严重。而且,前往沪州的一万将士中,独独关将军不幸染病,其中龌龊,不得而知。”
孟子汝说完吐出一口气,却又万分疑惑,如果真是安若做的,她怎么也不会留下这么多把柄,而且这样做她好像并没有好处,其中诡异,四皇子也一定清楚,若是有诈,四皇子又该如何是好?
孟子汝冷笑,若真是诈,那安若可真是好狠的心啊,拿着千千万百姓的生命设计陷阱,天理不容!
“丞相,不如解释解释?”
皇帝阴阳怪气道,搞了半天他们是在这儿等着她呢,难怪绝口不提孙映如之死,当初那小子不让他在赈灾一事上面做文章,是想来个狠的啊!
安若抬头,迎上皇帝的目光,谁也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
“天灾人祸,难以预料。”
安若不急不缓的一句话像一道炸雷响在众人耳畔。
天灾人祸,所以发生瘟疫,难以预料,所以病势难挡,所以关将军病死他乡!
“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丞相再清楚不过了,对吧?”
四皇子眼中带笑,却讽刺甚浓。
“殿下说笑了。”
“不管是不是丞相所为,既是丞相负责此事,就该给天下一个交代!”
“就是,往年瘟疫从来没闹得这么大。怎么偏偏今年出了问题,丞相一定要给百姓一个交代!”
“陛下,丞相大人这等态度,着实让人激愤难当啊!”
安若看着周围看好戏的众人,不懂四皇子意欲何为,明知这是陷阱,还往下跳,是料定她不能将他怎样吗?呵。
丞相突然摇晃起来,好似站不太稳,不知是被气的还是怎样,整个人看起来虚弱异常,像被人攻破了心理防线,开始崩溃,不复镇定。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异象闹得不知所措,丞相大人这么不禁说?果然,姑娘家家的不适合朝堂。当然,这是草包的想法,大多数人想的是,一向雷厉风行的丞相是不可能这么容易被击垮的,事出有妖。
安若只想,有人该出场了,浪费了她那么多银子,也该为她献一条命了。
一阵一阵的清风从堂外吹进,恍惚之间真有弱不禁风的味道,可惜,安若身着朝服,怎么看怎么别扭。
“丞相大人可有不适?”
一群假惺惺的狐狸。
“没事,赈灾不利是我的错。”安若故作虚弱地笑了笑,咬了咬下嘴唇,脸色无比苍白,却又死命强撑着,让人心疼。
一些朝堂上的老顽固一下子也不好意思继续针对安若了,只是心里的偏见越来越大,一个女人,来朝堂上插一脚,还真是闲的慌。
“丞相这是承认了?”
面对长孙景钰似笑非笑的眼神,安若像个心虚的孩子,躲躲闪闪地不敢看他。
“我…我没有。”脸色越来越白,好像被吸光了血液。
上面的皇帝看着安若,皱了皱眉,就连孟子汝都没想到安若会是这样的状态。眼看着安若越来越不行了,却没有一个人提出来先退朝,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不能如此轻易就放过她。
“丞相!”离安若最近的官员突然大吼,安若就那样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左边臂膀处绽放出一朵血色的花朵,衣服的颜色却掩盖了那触目惊心的红,再发现时,已是鲜血满袖。
天子脚下,没有陛下的指示,就没有人敢上前一步查探情况,长孙景皓终是看不下去了,正欲冲上去,却被太子死死抓住手腕,那眼神分明在告诉他,不宜多管闲事。
长孙景皓看着自己的兄长,冷笑一声,掰开他的手指,大步朝安若走去,每靠近一步,他的心就觉得痛一下,她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朝堂的中央,所有人都很自觉地退后一步,留她一人。
同样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长孙景皓身上,或诧异,或讽刺,或震惊,但他,毫不畏惧!
他俯身抱住那娇弱的人儿,下一秒却全身僵硬。安若的嘴里,合合张张叫的,全是徐飞!
声音越来越大,所有人都能恰好听见那诡异的两个字,不过一下子就释然了,丞相对徐将军一往情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好像,叫他的名字也不为怪。
此时的徐飞,恨不得赶紧上去捂住安若的嘴,我的姑奶奶啊,您别搭上我啊!
仿佛就为了应证他的话,安若闭着眼,越来越躁动不安,所有人都有一种预感,安若嘴里,要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看《两世长安》的名字绝对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小说名,故事内容竟然如此的精彩。读过之后脑海中完全是长孙景钰安若的形象,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