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棉哭得响亮,楚殷忙从男人怀里抢过棉棉,急问他有没有伤着。棉棉抽了抽鼻子,摇头委屈道:“麻麻疼不疼?”
楚殷心有余悸,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背,“我不疼,你呢?”
棉棉搂紧楚殷的脖子抽噎道:“我也不疼,麻麻护着我。”原来他刚才大哭是在心疼楚殷。
楚殷眼眶一红,险些哭了出来。她浑身湿透,满是泥水,将小棉棉送回了车内,让周嬷嬷给他换干净衣裳。
男人上下打量了楚殷一眼,昏暗雨幕之中看不清楚,只觉她蓬头垢面,看起来是个乡野妇人,也就不再理会,只转身对马夫说道:“险些伤人性命,回去领罚!”
说着就要重新踏进马车。
楚殷有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差点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这就想溜?她上前一步抓住男人的袖子,“你等一下!”
男人回头看向她,“深夜赶路有所冲撞,实在对不住。”
楚殷皱了皱眉,“你惊了我的儿子,害我摔了一跤,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
话音一落,那马夫就叫道:“你这村妇好大的胆子!竟敢跟咱们王……”
男人挥手打断了马夫的话,他从马车檐角取下一盏琉璃小灯,走到楚殷身前温言道:“夜路难行,夫人小心。”
昏暗的灯笼光下,隐约见他唇薄而鼻挺,是个帅哥。楚殷心中琢磨,你这意思是说我深夜行车没有配备车灯,是我的错了?
正在此时,远处有马蹄之声传来,有如雷霆。
马夫惊道:“他们追来了!”
男人略作沉吟,对楚殷道:“那些人是来追杀我的,请夫人进入车内,靠边避让,以免被在下连累,伤及无辜。”
楚殷哼了一声,“你要跑就赶紧跑!”说着上车将自己的马车往路边停了停。
周嬷嬷已经将棉棉重新换好了衣服,楚殷钻入车内,听见对面马车扬鞭远去的声音,对周嬷嬷和棉棉交代待会不要乱说话。
果然不出一会功夫,马蹄踏泥之声变得清晰无比,车帘被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挑起,一个浑身湿透的魁梧刀客在外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人从这里经过?”
楚殷老实回道:“一辆马车险些与我们相撞,正理论时,那马车上的人听到马蹄声,匆匆往后面跑了。”
刀客如鹰一样的眼睛从棉棉和周妈妈的脸上扫过,又见楚殷满脸的泥点,神色惶恐不像说谎,就放下帘子对外面的骑兵叫道:“就是这个方向,继续追!”
刀客骑马远去,直到听不见声音,楚殷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棉棉仰头问道:“那个叔叔会不会很危险?”
楚殷摇了摇头,“这些事情咱们管不了。”她习惯性地想要摸一摸棉棉的脑袋,伸出去的手却忽然悬停在半空。
她的衣袖上居然有一大片血迹!
周嬷嬷吓坏了,拉过她的胳膊仔细检查。
楚殷也扯起袖子看,却没发现任何伤口,她心中一沉,“是棉棉受伤了?”
周嬷嬷纳闷道:“我给他换过衣服,没有啊!”
楚殷又拉着小棉棉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任何问题。她想了想,沉吟道:“不是棉棉,也不是我,是刚才的那个男人,他受伤了。”
正在此时,却听“砰”地一声,马车一震,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车上摔了下来。
楚殷下车查看了一圈,在车底之下发现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
正是刚刚那人!
楚殷皱了皱眉,原来那人并没有离开,而是攀在了她这辆马车的底盘上。她叹了一口气,实在不能见死不救,就将周嬷嬷喊下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男人拖上了马车。
她一边吩咐周嬷嬷赶紧驾车离开此处,一边给男人检查伤口,却见他的衣襟上有大片血迹,撕下衣服,左胸之上有个两寸宽的伤口,她擦干净看时,却不是新伤,而是老伤裂开。
楚殷琢磨一下,应该是刚才男人救她和棉棉时扯动了伤口。要不是这样,也许他不用躲避那些人的追杀。
她叹了一口气,“现在我救你,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棉棉蹲在一角,初时有些害怕,但见娘亲从容不迫地给叔叔的伤口抹药膏,就不那么害怕了,也拿起一小块布擦拭叔叔脸上的雨水泥污。
楚殷将绣花针用火折子炙烤了一会,穿针引线为男人缝合伤口。
他微微皱眉,却始终不吭一声。
小团子忽然咦了一下,“麻麻,他睁开眼睛了。”
这是很多朋友推荐给我的,刚开始看没觉得心动,看到后面一发不可收拾,想不到天下有春写的《娘亲,爹又来提亲了》竟然如此的精彩,如此的有意思,决定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