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着摇头,这偌大的靖王府,又有哪一寸土地不是祁北音所有,我终日卧床不起,他并非不知,而是不愿来管,或者说,蓄意不管。
若水就算是去请了又如何,落得一场奚落和嘲讽罢了。
“王妃,王妃!大事不好了,柳侧妃小产了!”门口处突然跑进来一个陌生的丫鬟,语气焦急的闯了进来。
我急急忙忙的坐起身,打翻了药也浑然不顾,柳侧妃的吃穿用度我都已经花了十二分的心思,前些日子倒也安生,怎么会在我病情越发严重的时候出了事?
顾不上思虑太多,挣扎着下床随手套了件外袍,就让若水搀着我赶往晚风院。外头的雨丝毫没有停的架势,若水手里的油纸伞也只能遮挡一二,走进晚风院的时候,我浑身都湿了大半。
地上跪了一众太医,柳侧妃扑在祁北音的怀里哭哭啼啼,见我来了,哭的越发大声凄厉。
我刚想开口说点什么。但屋里飘着的血腥味无孔不入的涌入我的鼻腔,一阵恶心感直冲喉头,我慌不迭的松开若水的手,伏在痰盂前就吐了出来。
胃像是被火灼烧着,我难受的抬不起头来,自然也没有看到祁北音的眼眸在看到我的举动后,瞳孔微不可查的紧缩了起来。
旁边唯一站着的太医看到我吐出的胆汁,好心的提了一句:“王妃还请歇息片刻,臣等照看过柳侧妃的伤势后,也为王妃把一把脉。”
我虚弱至极:“有劳太医了。”
说着,为首的太医诊了柳侧妃的脉象后,面色沉的厉害。
“启禀王爷,柳侧妃摔得不轻,腹中胎儿,怕是保不住了……但只要好好调养,柳侧妃的身子恢复恢复,就无大碍。”
我别过头去看祁北音比外面的云还要阴沉的脸色。心里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不是因为吃食小产,祁北音的话让我心有余悸。先行一步在他面前跪好。
“是臣妾的错,怪臣妾身子骨弱,一月有余竟还卧床不起,让王爷痛失子嗣,若臣妾身体康健,便可常伴妹妹左右,时时照料着她……”
话音未落,祁北音一把揪着我胸襟将我从地上提起。
“本王的王妃还真是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责任推的干净。本王命你看好柳儿的肚子,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说罢,毫不留情的将我往地上一扔,腹中突如其来的绞痛和满屋的血腥味令我又欲作呕。我浑身衣衫尽湿,已然不知究竟是外头的冷雨淋得,还是身上的冷汗浸的。
我疼的说不出话来,险些要昏死过去,一只略带温意的手搭上了我的手腕。
“王爷,王爷!恭喜王爷。王妃已经怀了身孕,此时怕是动了胎气才会腹痛难耐,待微臣给开一副安胎的方子,便会好上许多。”
太医放下我的手腕,喜笑颜开的冲着祁北音报喜。
柳侧妃刚刚失了一个孩子,又诊出王妃的喜脉,如此一来,也好抵消抵消靖王的怒火。
看《欢情薄,君如梦》有种意犹未尽,舍不得的感觉,希望看到谢长歌祁北音的大结局,又不那么希望整个故事过早的结束,如果有第二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