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锦以放下手中的茶碗,对站在一边的青娘道“走吧!”
“姑娘不等寒星过来了吗?”青娘略微有些疑惑。
“万一她买的吃的不合我胃口,就带回去给从双吃,我总不能委屈了自己。”还是得自己动手,方能丰衣足食嘛!言锦以笑着起身,率先下了楼。
青娘似懂非懂的点头,在身后问道“那姑娘想吃点什么。”
“我对外面的东西还不熟悉,青姨带我去吃点名吃吧,下次从霜好了,我也带她去吃。”言锦以从酒楼走出来,被窗外的太阳耀了一下眼睛,抬起手挡住,嘴里念叨着。
“好。”青娘看着言锦以的样子眉目间染上一层疼爱。这个样子才是她的小姐。随即嘴里念叨着“满香居的点心甚是好吃,您可以去买了尝尝。当年夫人在的时候也是喜欢吃的。”
“哦,我母亲也喜欢吃?倒是一个老牌子了吧。”言锦以看着周围的不曾变化的事物,不由得心情大好。
心中得意的想,以后易昭靖不来祸害你们了,但是言锦以来了也是一样的。
“满香居的一口酥是极其出名的,平常都买不到,但是最近出了一个新点心,据说也很好吃,这个时间点,我们可能会捡个漏。”
“那我们赶紧去看看,万一能捡到最后一份。”言锦以拉着青娘在街道上不顾身份的飞奔起来。身后的青娘变了脸色,似乎又拗不过言锦以只得跟着她疯跑着。
他们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虽然排着长长的队但是似乎还有她们的份,青娘将言锦以安顿好,自己前去排队。远远地就看着见寒星朝自己走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纸包和两串糖葫芦。
言锦以嘿嘿的笑了起来,看来出航还是十分认真地给她挑人了。就这反应,她必须要给一个优胜才行。
“如何了?”言锦以笑嘻嘻的问道。
寒星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家小姐,不知道为什么她笑的这么开心。
“贤王的嘴巴紧的很,不管公主怎么问他都不予理会,只是说了一句,这件事他查一个水落石出给公主一个交待。”寒星顿了顿,继续说道。
“公主似乎很不高兴,对着贤王吼道,‘给谁交待,昭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水落石出了又能怎么样?’”
言锦以愣住,对啊,水落石出了又能怎么样?虽然寒星的陈述很是冷淡,但是言锦以知道,若是献宁该是怎样的一种歇斯底里。
揉了揉眉,心情一下子就没了之前的愉悦“你去帮一下青姨吧。”
寒星面无表情的转身,朝着青姨走去。青姨远远地看着,就看见言锦以的心情在寒星说了几句话后变得有些低落。见寒星过来接替她的工作,赶紧接过寒星手里的东西,匆匆走到言锦以身旁“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没事。”言锦以继续揉着眉,明明是极好的天气,温暖的阳光晒得人冒了些薄汗,唯独言锦以这里,周身弥漫着散不开的寒气,偏偏他也猜不出是什么事情。看着寒星的样子,似乎也真的不是惹了姑娘生气了。
青娘问不出来,只能站在一旁,等着寒星将吃的买回来。
言锦以一行人回到诗锦园的时候言御史已经带着太医在园中等待了。
言锦以有些诧异言明远会这么早将人带来。
“爹,您来了!”
言锦以有些累,脸上即便是带着笑,但是眼中的落寞依旧逃不了言明远的眼睛。只是碍于太医在身边,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笑着给她介绍“这是宫中的孙邈孙太医。”
言锦以调整好心态,向着孙邈行礼“锦以见过孙太医。”
“言御史有个好女儿啊!”言御史笑着赞叹道,说着向言锦以招手,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言锦以微微一笑“孙太医谬赞!”说罢走到桌前坐下。
一旁的青娘赶紧将丝绢附在言锦以的手腕上。
孙太医的年纪要稍长言御史一点,身穿一件墨青色深衣,捋着一把花白的胡子,眉头微皱,让一旁的言明远看的心惊。
言锦以倒是没那么多想法,只是看着孙太医那一把花白的胡子在孙太医的玩弄下一翘一翘的,觉得甚是有趣,便一直盯着那把胡子瞧,本来还有些担忧的言御史看着言锦以的这个样子,霎时间忘记了自己还在忧心着她的病。眼睛一瞪,略带警告的目光看向言锦以。
言锦以自然受到了言御史的目光,微微瘪嘴,低下头不再看那一翘一翘的小胡子。
“你家姑娘这病……可不像是一朝一夕形成的,竟然中了两种毒,若不是两种毒相克,解了一部分毒性这个时候早就应该走在黄泉路上了。”
孙太医说着,怜爱的看向言锦以,怪不得之前言锦以这痴傻之名轰动建京,“就你这毒清醒的时候恐怕是不多吧!”
“是不多,总是还有些时候的。”言锦以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轻叹一口气。
“难为你了,孩子!”孙太医毕竟是为后宫中的女人服务的,所见的腌臜事可谓是数不胜数,花样百出。只是此时见了言御史后院中的事情,也不由的觉得,这个下毒之人心思也真是狠毒啊!
言锦以一脸茫然的看着太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心理变化,浅浅的笑着没有说话。
“孙太医,你说小女这病……还有的治吗?”言御史自然知道自家孩子此时的状况有些担忧的看着孙太医。
“自然是有的,只是过程会长一点,会麻烦一点。”孙太医捋捋胡子正色道。
“那就好,只要能治好就行。”言明远顿时喜笑颜开。
言锦以听了孙太医的话,脸顿时垮了下来。他原本就想着自己解毒的,没想要被言明远诊了脉,他也就只能将计就计,但是他并没有想将这个病拖上个一年两年的啊!言锦以托着腮,心里想着应对之法。
孙太医将写好的药方交给身后的青娘,交代了服用方法,转身便看看见满脸愁思的言锦以。顿时劝道“你身子骨太弱,还是不要过度忧思,有什么事让你父亲去解决。我刚刚为你诊脉,就感觉你是心中似乎不畅,为了你的小身子骨,劝你还是放下的好。”
言锦以听着心下惊了惊。面上笑着应了,心似乎孩子惊讶这位太医还是有点本事的,也并不是一无是处的啊!
言明远听着太医的话,突然就想起言锦以进门是脸上所带的忧思,眉头微皱想着一会儿得需要回来问个明白。
言明远亲自送了孙太医出门,转身又立马回到了诗锦园,正巧看见正在打理院子的言锦以,本就心急如焚的言御史看着眼前人的背影不由得红了眼眶“诗云?”
诗云?谁啊......
言锦以直起身子,看向身后红着眼眶的言御史心中似乎明白了什么,“父亲?”
言御史的这一声诗云也惊动了在房内整理的青娘,青娘快步走出房门,看着红着眼眶的言御史和不知所以的言锦以,瞬间明了,脚步一顿,又重新回到屋内。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你的母亲。”言明远闭了闭眼,再睁开是眼底一片清明。言锦以不由得佩服,怪不得能从一个寒门学子走到今天,也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哦!”言锦以对她的娘并没有印象,可能自出生到现在唯一的印象只是钱姨娘对她的恨罢了,这几日还多了孙姨娘和青娘对她的忠。而言明远似乎也不想多说,只是浅浅的说了这么一句就被带过。
“我今日见你回来似乎是有心事,可以跟爹说说吗?”言明远没有忘记他为今日来的目的。
言锦以就知道他会回来这么问,心中略一思量,一双细眉缠的更加厉害,“今日我出门去茶馆听书,听得说书人讲是易昭靖大将军叛国通敌,是贤王发现了异动,亲自进宫请旨,带旨抄了易将军满门。”
言锦以说着,言明远的眉毛便深深地结了起来,似乎并不比她的忧思少。
“然后在听书的一个女子便站了起来,问了说书人两个问题,易将军携叛军兵临城下为何易将军还要回府等待?说易将军整装待发,府中哪有行兵打仗之人?那女子说完,贤王便来了,原来女子是献宁公主,那说书人说自己是瞎编的。”
说完言锦以偷偷瞄了一眼言明远,想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是依旧是拧眉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变化。
“父亲,你知道的,我崇拜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身为女子却能带兵打仗不输男儿的易昭靖大将军,一个是轻利明礼的贤王。可是现在贤王杀了易将军,您说,我该信谁?”
言明远自然没有想到言锦以心中想的竟是如此。一时间也没了话语,只能轻轻的道“总会有公道的。”
言锦以身子轻轻一震,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言明远“今天公主还说了一句话”
‘给谁交待,昭靖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水落石出了又能怎么样?”
言明远已经直立的身子晃了晃,若是真的错怪了易昭靖,哪里有什么交待?哪里有什么公正?他们将无颜去面对易老将军啊......
见着走远的言明远,松了一口气。埋头伏在石桌上,这些人选择了不信任她,就只能承受这心里的煎熬了......
如果现实生活中能够出现《贵女谋》中的人物易昭靖言锦以就好了,大概是不会有了。十七塑造人物非常成功,让人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