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祁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我刚输完液,上了厕所回来。他冲我低吼:“满血复活了是吧?那就做你该做的事情!”
我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是我该做的事情,贺祁已经掀起了病号服的上衣。
“不要!”我惊恐地后退,这虽然是单独病房,可毕竟是在医院,门也没关。
贺祁的笑容既冷冽,又充满讽刺意味:“我以为,没有良知的人,应该也不会在乎脸面了吧?”
我狠狠地咬了咬嘴唇,从牙缝里硬挤出两个字:“关门。”
“有必要吗?”
“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深喘了口气,他的禁锢太紧,像是要将我活活勒死。
贺祁定定地看着我,蓦地笑了,一把推开我,一脸无所谓:“反正你现在也不能怀孕,我没必要在你身上浪费精力。”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没回头,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我想哭,却流不出眼泪;想笑,嘴角却像是涂了胶水,板结成块,动弹不得。
住院的三天,贺祁再也没出现过。
第四天,一个面相和善的中年女人来了,笑吟吟地对我说:“司小姐好,我是贺先生吩咐来照顾您的,您可以叫我张婶。”
张婶接我出院,开车带我进入一片别墅区。
“贺先生吩咐了,请您出院之后直接回家。”
回家?我哪儿还有家?
站在别墅的院子里,我的心突然乱了,许多不该在此时此刻出现的画面,纷纷涌入脑海。
“华年,以后我一定努力赚钱,让你住上最好的房子!”
“那我要一百平的超级大大大卧室!要在墙上画满向日葵,还要在天花板上画星空,要画好多好多流星,这样我每天都可以许好多好多愿望了!”
“那华年想许什么愿望呢?”
“唔……希望锦年的病能早点治好,希望阿祁永远爱我,希望以后能给阿祁生一对双胞胎。名字我都想好了呢,贺一弦,贺一柱,好听吗?”
……
我用力咬着嘴唇,强迫自己一步一步,缓慢而平稳地走过别墅的每一间屋子,最后颤抖着手,打开主卧的房门。
超级大卧室,墙上画满向日葵,天花板上画着星空,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
一切都像我们曾经期许的那样。
唯独那个男人,不爱我了。
“怎么?感动了?”阴冷讥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忙抹了把眼睛,转回头一看,贺祁就在我身后站着,贴我很近,比四年前更加成熟英气的脸上带着我已经渐渐熟悉的冷漠与残忍。
我卑微地退开一步,侧身让路,垂着头没敢接话。
贺祁打量着屋子,凉凉地扫我一眼:“是不是很讽刺?我终于买得起最好的房子了,可是司华年,你还配住么?”
我苦涩地咧了咧嘴,四年前被逼灌下堕胎药的时候,我就明白,我这辈子都配不上贺祁。
哪怕他爱我如命,愿意为了我与全世界为敌,可他保护不了我,不离开他,我和锦年都会死得很凄惨。
贺祁冲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柔顺地走过去,他把我推倒在床上,从抽屉里抽出一条黑色的丝巾,把我的眼睛蒙起来。而后,他的吻如雨点一般,密密匝匝地落下来。
……
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原来他不光是恨我,更厌恶我,只是为了报复我,为了救他的女儿,才强忍着恶心跟我做这种亲密无间的事。
这一次贺祁没折磨我,结束之后,他就干脆利落地离开了。
我扯下蒙眼的丝巾,摸到一片冰凉。
还是黑色好啊,眼泪再多,都不会留下痕迹。
我用力收紧手,无数遍告诫自己:司华年,不能怂!锦年的命在你手里,哪怕是天大的委屈,你也得给我咬紧牙关扛住!
如果现实生活中能够出现《我记得我念过》中的人物司华年贺祁就好了,大概是不会有了。狗蛋萌萌哒塑造人物非常成功,让人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