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陈会长,强哥去见涛叔了,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
新界的一处豪华别墅内,新界王涛叔的头马,陆永强的心腹小弟陆永华满脸歉意地说道。
“没关系,你先去忙,我在这等等就好。”
陈永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新界的水就是甜,泡茶都比港岛的香。”
路永华退了下去,陈永恒放下茶杯,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以言说的情绪。
自从坐上了服装商会副会长的位置后,他已经很久没有等过人了。
这一刻,仿佛是回到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他孤身一人来到香港。
上岸的那一刻,举目四望,只感到无边的彷徨。
二十年间沧海桑田,香港从一个小小的渔村,变成了远东知名的国际自由港。
慢慢地,竟然有了几分十里洋场的模样。
陈永恒也从一个上无片瓦遮身,下无立锥之地的落魄青年,一步一步成为了香港制衣业的巨头。
少年时鲜衣怒马,青年时孤苦无依,中年时苦尽甘来。
经历了这么多世事人心,按理说,一切都应该看开看淡了。
花团锦簇灯彩佳话已在眼前,然而心头却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无助感。
每当陈永恒午夜梦回,总会看到茫茫无边的大海,他孤身一人漂泊其中,无依无靠。
恰如此时此刻。
“陈会长,涛叔的意思是,地没问题,丁权他也能搞定,但是想要跟涛叔合作,你需要多拿出点诚意来......”
陆永强把公道杯中的茶均匀地倒在杯里:“请,请茶......”
陈永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诚意?”
“对,涛叔做事的风格您很清楚,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到最好。”
陆永强点点头,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微笑:“我们请人研究过,你的计划书很好,但是这个项目第一期的投入需要三亿港币,现在你的账户里只有三千万......搞定这笔钱,涛叔才会见你。”
“好,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一个星期之后,我会再次登门拜访。”
陈永恒起身告退。
陆永强慢腾腾地把残茶倒掉,转身上了别墅的二楼。
一个穿着唐装的老人正一脸平静地给关二爷上香。
“涛叔,他走了。”
陆永强没有了之前面对陈永恒时的洒脱,整个人都变得内敛了许多。
他面前的唐装老人就是被称为新界王的陆运涛。
“怎么?有话要说?”
陆运涛朝着关公像拜了拜,扭头看向陆永强。
“涛叔,我不懂,既然您也有意跟他合作,为什么还要......三亿?这不是个小数目,他的公司一年净利润才一千两百万......”
陆永强小心翼翼地说道。
“觉得我在刁难他?”
陆运涛拿起一个精致的烟斗,饶有兴趣地把玩着。
“阿强,陈永恒这个人你怎么看?”
“精明强干,而且城府极深。”
陆永强试探着说道,一边偷偷去看陆运涛的脸色。
“不错,城府极深,连我也有点看不透他。我给他出这个难题,就是想再看看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合作......”
............
“恒叔,按照您的吩咐,我已经在百慕大注册了一间公司,这样就没人能查出公司的实际控制者是您,只是,现在就动手,时间上是不是有点着急?”
陈世豪把一叠资料推向陈永恒。
“是有点仓促,但是为免夜长梦多,也只能提前发动了。”
陈永恒把资料翻了翻,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
“恒叔,这是下午《香港股市见闻》临时加印的一期报纸,您猜得不错,真的有人在针对公司。”
陈世豪把报纸打开,头版头条上印着硕大的标题:上市公司惊天黑幕曝光......
“这个《香港股市见闻》还算有点分量,公司的股价一定会波动。阿豪,你用新注册的公司沽空五千万股我们陈氏的股票,等到陈氏跌到两块八的时候,就平仓。”
陈永恒把那张报纸撕成两半:“想要对付我,我就趁机借势先赚上一笔。”
“公司现在的股价是三块二,跌到两块八。”
陈世豪拿着笔在纸上计算:“沽空五千万股,我们能赚两千万!”
陈永恒笑道:“打给我们相熟的报馆,有人不是想搞事吗?我就再放更多的黑料出来,把股价打到两块八,先赚第一笔。”
“我现在就打给经纪......”
陈世豪拿起听筒,他的手指微微颤抖,似乎内心并不像表现出来得这么平静。
香港股市的规则与后世的内地不同,玩法有做空和实际持有两种。
所谓做空就是投资者以抵押的形式来赌股票的涨跌,手法有买空卖空两种。
买空,也叫买涨。
投资者从金融机构或者经纪手中以借钱的形式买入某只股票,股票抵押在金融机构或者经纪手中。
等到股票上涨到某个点位的时候,投资者让经纪平仓。
股票上涨的部分就是投资者的收益。
卖空也叫沽空或者买跌。
投资者从金融机构或者经纪手中借入某只股票以当前价格卖出,等到股票跌到某个价位再通过经纪平仓。
下跌的部分就是投资者的收益。
与实际持有相比,做空的投资者并不直接持有股票,好处是可以把杠杆加到极致,自然风险也就大到极致。
真正的一步天王,一步死亡。
七八十年代的香港,股民们大多以这种疯狂的手法炒股,这也为之后的股灾埋下了伏笔。
看《重生之香江赘婿》的名字绝对想象不到,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小说名,故事内容竟然如此的精彩。读过之后脑海中完全是江凡陈琳的形象,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