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妈妈坐在床头,一勺一勺地给我喂汤。
“这可是纯纯专门为你熬了一整晚的甲鱼乌鸡羊骨汤,你可不能浪费她的一番心意,一滴都不能浪费哦。”
我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地咽下。
其实我从小就不爱吃甲鱼,更讨厌羊肉的膻味。可爸妈和未婚妻却都不顾我的反对,日复一日地给我炖甲鱼,炖羊肉,还逼着我全吃完。
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这些都是补肾的食材。
他们心里只有陆少阴,根本就不在乎我的任何事情。
我叹了口气,“妈,你能再和我讲讲我小时候的事情吗?”
我爸不满地说:“接你回来的时候不就已经说过了吗。”
我避开妈妈喂汤的勺子,“我想听。”
我妈赶紧安慰我。
“好好好,你乖乖喝汤,妈妈给你讲,”
紧接着,她又说了一遍,我三岁时被人贩子拐走,他们苦苦寻我二十年,终于找到了我的故事。
可是我却在她的心声里听到了截然不同的真相。
原来我出生的时候父母找人算八字,说我八字犯冲,会挡他们的财运,所以他们把还是婴儿的我扔在了孤儿院门口。
后来他们又生了和他们八字相合的宝贝儿子陆少阴,这二十多年,他们把陆少阴放在心尖上宠着,却从来没管我的死活。
直到陆少阴娇纵任性,放纵过度导致肾衰竭,他们疯狂的去找匹配的肾源,这才又找到了我。
本来他们是想用所谓的亲情感化我,让我主动给陆少阴捐肾。
可是陆少阴那条蠢狗却傲娇得很,说什么“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死也不会接受那个贱种的施舍,我想要的东西,我会自己去抢。”
而爸妈对他的离谱行为竟然只是扶额苦笑,纵容他设计了那一场绑架。
原来,我从小期待的亲情,真相却是这个样子。
我看着爸妈,一股悲痛从胸口直冲天灵盖,忍不住地大声痛哭。
“终究是错付了!”
爸妈顿时紧张起来。
“什么错付?”
“天齐,你怎么了?”
我爸一脸慌乱,心声陡然而出:
【难道漏馅了,看来只好派保镖把他控制起来了。】
“嗝~”
我急得打了个饱嗝,流着泪陪笑道:“爸妈,我没事,我只是吃的太饱了,感觉太幸福了,幸福得忍不住哭出了声!”
我爸停住了拨电话的动作,狐疑地看着我。
“你刚说什么错付了?”
“我是说这么多年都错过了,要是你们能早点找到我就好了!呜呜呜……”
5
妈妈面露心疼,她摸着我的头把我抱在怀里,
“乖儿子,不哭,爸爸妈妈以后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爸爸沉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你要坚强一点。”
他们的心声夹杂着妈妈心跳声穿进了我的耳膜。
【啧,烦不烦啊,我还赶着去陪我的宝贝儿子呢!】
【等少阴的肾换好马上让你滚回你的破乡下去!】
此刻我的心已经伤到麻木了。
我假装虚弱地抬手擦了擦眼泪,“爸妈,我没事,你们去忙吧。”
我冷冷的看着爸妈迫不及待离去的背影,
既然你们从来没把我当儿子,那我也不会再把你们当亲人了。
对于这对便宜父母,我已经毫无留恋。
我要离开京海,
现在唯一让我放不下的,是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庄纯纯。
我和她在孤儿院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都是她陪我一起度过的。
我决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晚上,庄纯纯又端了“特效药”过来。
我在平板上播放脊髓抑制剂会使人终身瘫痪的视频解说,音量开得很大。
她站在一旁面色复杂。
我看着她问道:“纯纯,你还记得我们在孤儿院的时候,你对我说过,我们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她笑了笑,“当然啊。”
我听到她心里藏着没说完的话——
【在孤儿院的时候你确实是我的最优解,可来到京海之后,我才发现,和真正的豪门少爷相比,你什么都不是。】
我心里一痛,试探地问她:“纯纯,如果我离开了京海回宁川,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她愣了愣,随即勉强笑道:“等你做完手术,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我现在已经怀了少阴的孩子,等少阴换好肾我就和他结婚,当豪门阔太太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宁川那个破地方!】
什么?明明她一直和我强调,要把第一次留到婚后的!
我爱了十年,捧在手心里十年不曾忍心占有的女孩,却怀上了陆少阴的孩子。
我死死地瞪着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心脏撕裂般地疼痛。
“快把药喝了吧。”
她毫不犹豫地把药递给我,脸上戴着她万年不变的温柔面具。
“好,好……”
十年感情,终究是败给了金钱。
这样看来,当初陆少阴的绑架游戏,她肯定也知情。
我那么爱她,甚至可以毫不犹豫地为她付出生命,可她却伙同陆少阴一起戏弄我,伤害我。
我心如死灰,看着这张我曾经深爱过的脸,心里默道。
庄纯纯,从此你我恩断义绝!
6
庄纯纯正逼着我吃药,赵医生走了进来。
在他转移庄纯纯注意力的时候,我把药都倒进了垃圾桶里,
那天晚上我拉住赵医生,我知道他用录音笔偷偷录下了爸妈给我下药的证据。
我可以不追究他,条件是让他把录音文件发给我一份,并且帮我恢复健康。
赵医生还算是一个有良知的医生,为了赎罪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
本来我的身体就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赵医生给我用了一些药剂把之前喝下去的脊髓抑制剂的药性中和了一下。
恢复正常行走之后,也就是做换肾手术的倒数第二天,刚好是陆少阴的生日。
他们把陆少阴那一层住院的病人都赶走了,就为了给陆少阴办一个所谓的“新生宴会”。
而我也准备趁着这个机会离开,给一切做个了断。
晚上,当我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听到宴会现场传来了一声哭喊:“我跳,我现在就跳,求你别伤害她。”
随即就是一阵哄堂大笑。
那是我的声音。
这一瞬间,我的拳头硬了,双脚好像在地上生了根,再也离开不了半步。
我一步一步走到宴会厅,却看到陆少阴正和他的一群狐朋狗友正在看着他戏弄我的视频。
而我的爸妈和庄纯纯,正在现场看着陆少阴宠溺无奈地摇头,仿佛在看一个三岁小孩任性胡闹。
可陆少阴他不是一个三岁小孩了,他这是在戏弄他们另一个孩子的生命!
过了一会儿,他们播放的另外一个视频更加让我震惊。
那是我两年前刚被接到陆家那会儿,我被陆少阴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一天只能吃到一个馊了的馒头和一瓶很脏的矿泉水。
视频里,陆少阴和他的一群狗腿子正对着地上的馒头和开了口的矿泉水撒尿,尿完之后再把馒头和矿泉水用脚踹下去。
而地窖里饿坏了的我竟然迫不及待地捡起了地上的矿泉水和馒头,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我扶着墙不断干呕起来。
畜生,你们这帮畜生!
视频里,陆少阴猖狂地大笑,“你们看他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条癞皮狗,这种垃圾也敢和我称兄道弟,简直就是找死!”
这时突然传来了我爸的声音,“少阴,差不多行了,别搞出人命!”
我猛地抬头,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也被击碎了。
原来他都知道!
陆少阴把我当狗一样虐待,他们什么都知道,却从来都没有制止。
我的亲生父母,不仅没把我当儿子,甚至没把我当人!
我狠狠地在墙上砸了两拳,即使拳头砸出血也不够发泄心里的怒火。
陆少阴,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还有我爸妈,庄纯纯。
你们都是帮凶!
7
我花钱让服务生把电脑里播放的视频拷贝了一份给我。
独自打车回到了陆家的别墅。
在医院待了一年时间,如今再次回到了这个我曾经当做家的地方,才发现这个家几乎没有给我留下任何痕迹。
记得两年前刚来的时候,爸妈拉着我去拍了一张全家福,放大了挂在客厅里。
可是现在那张全家福早已经不知道被扔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陆少阴,庄纯纯还有我爸妈的四人合照。
我打开曾经住过的卧室门,发现我挂的和庄纯纯的照片墙被撕碎了扔在垃圾桶里,
我衣柜里的衣服被剪刀剪碎成了破布,胡乱地扔在衣柜里。
床上洒满了花花绿绿的颜料,书架和墙上都是棒球棒打砸的痕迹。
这一片狼藉和这个光鲜亮丽的陆家别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冷笑一声。
好,很好。
这样我对这个家就彻底没有留恋了。
我从衣柜的夹层里拿走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临走前,用陆少阴的棒球棒把墙上的那张全家福砸了个粉碎。
而这只是我复仇的第一步。
我大学多次计算机比赛都是全国第一,私下里也做黑客挣钱。
京海市断层第一的龙头企业总裁顾明城,曾经多次找到我,要求买我设计的一个对抗性手游的专利。
并且向我抛出橄榄枝,邀请我去他集团旗下的游戏公司做设计总监,只要我愿意加入顾氏集团帮他做事,条件随我开。
因为向往宁川平静的生活,我并没有接受他的邀请。
后来又因为被爸妈接回了陆家,自然不可能再和对手企业合作。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我打电话给顾明城,平静的和他描述了我这两年的遭遇。
我不奢求这个和陆少阴一样出身高贵的财阀能够同情我的遭遇。
能不能共情都无所谓,毕竟我只是和他做交易,各取所需而已。
“我帮你把游戏公司做到京海第一,你帮我搞垮陆氏,行不行?”
他摇了摇头。
“不行?”
“不,是不算。”
“搞垮陆氏只是举手之劳,我早看陆少阴那条疯狗不顺眼了。”
“我答应你,帮你搞垮陆氏,这只是一个投名状。”
“真正的条件,你可以想好再说,到时候我和你签合同。”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加入,条件随便开。”
他朝我伸出手,飒然一笑。
“兄弟,合作愉快!”
他的这句兄弟让我愣了愣,我迟疑片刻,握住了他的手。
反正我已经一无所有,横竖不过是一死。
然而握住他手的那一刻,我听到了他的心声。
【太好了老铁,咱们联手说什么京海第一啊,咱们要做到全球第一!】
呃……我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总裁心思意外的单纯。
全球第一,他还真敢想。
8
我尝试黑进陆少阴的电脑,本以为会费一些工夫,没想到他的电脑因为经常逛各种垃圾网站早已经漏洞百出。
我笑了笑,但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他除了虐待过我以外,竟然还做过很多类似的事情。
受害者甚至还有很多女孩子。
其中一个女孩的哥哥为了妹妹找他报仇,被他打死封在了大楼水泥地基里。
也就是他逼我跳楼的那座废弃大楼。
难怪那座大楼被弃置了!
他在那栋大楼里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这样的人渣简直死不足惜。
他做的那些非人的事情我爸妈不可能不知情,可却还是选择一次又一次地包庇他。
为什么我的亲生父母宁愿包庇纵容一个人渣罪犯,却不愿意分给我哪怕一点点的爱?
我到底哪里比他差?
我的心忍不住剧痛了一下。
算了,反正他们已经不算我的父母了。
他们不配!
我把视频截图打码之后,发给了顾明城给我安排的媒体公关,我要送给他们一份大礼。
第二天,陆少阴被推上手术台之后,才发现我人不见了。
爸妈急疯了,找遍整个医院都没找到人。
知道他们查监控,看到了我昨晚看到视频愤怒砸墙的反应,以及决然离去的背影。
爸爸勃然大怒地瞪着庄纯纯。
“他喝了五天药,现在不是已经瘫痪了吗,怎么还能好端端的自己离开?”
庄纯纯委屈地捂着肚子,“我不知道啊,我每天都是看着他喝下去的。”
陆少阴不满地嚷嚷。
“爸你怎么回事?纯纯已经坏了我的孩子,难道还会去帮那个野种吗?难道你觉得我比不上他?”
我妈在旁边抹眼泪。
“现在可怎么办啊,我们等了一年,好不容易可以做手术了,天齐人却跑了。他现在知道真相了,肯定不会再愿意再给少阴换肾了。”
陆少阴拔了输液管,面目狰狞地爬起来。
“再把他抓回来不就完事了,这贱人,害老子白白扎针受罪,抓他回来直接把两个肾割给我,再把他扔水泥地里不就行了。”
旁边的医护人员看他说杀人埋尸说的这么顺口,不禁往后退了几步。
我爸轻轻的咳嗽一声,掩饰脸色不自然。
“少阴,别瞎说,我去找天齐再好好聊聊,他毕竟是你哥哥,我相信他会包容你的。”
我爸嘴里说着好好聊聊,却在微信里开始给他熟识的黑道发布强制抓捕任务。
陆少阴吐了一口唾沫吐在医院被子上。
“聊个屁,他才不配做我哥!真正配做我哥的男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氏总裁顾明城!”
9
陆少阴正在张牙舞爪的时候,一队警察突然走了进来。
为首的两个警察直接按住陆少阴,把手铐铐在了他的手上。
陆少阴脸上的狰狞定格在了脸上,马上被惊慌替代。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
“陆少阴,你涉嫌故意杀人罪、非法监禁罪、恶意虐待罪等多项罪名,现对你实施逮捕。”
“不,我没有,你们有证据吗?”
警察直接向他展示了他杀人埋尸的视频。
“不,不可能,我明明加密了,你们怎么来的视频?”
警察嫌恶地看了他一眼,不愿意再和他多说一个字。
他猛地跪了下来,拉着爸爸的裤脚痛哭。
“爸,你快救救我,我不要坐牢!”
我爸从懵逼状态反应过来,一脸恨铁不成钢。
他用食指指着陆少阴不断颤抖。
“你这个逆子!”
“你、你杀人竟然还拍视频,还把视频存在电脑里,你是生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吗?”
我爸越说越气,一巴掌拍在陆少阴脸上。
娇生惯养又被毒品蚕食身体的他瞬间被打得口鼻出血。
我妈心疼地跪在地上给陆少阴擦脸上的鲜血,对刑警求情道:“警官,他这个身体再去坐牢会没命的,你们能不能别抓他。”
“不要妨碍公务。”
两个警察不由分说地架起陆少阴往外走。
陆少阴手舞足蹈地嚷嚷。
“爸,妈,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救我!我做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我要是被判刑了你们也逃不了干系!”
“你!”
我爸气得心脏病发作,被送进了急诊室。
而网上已经炸开了锅。
“陆少阴恶魔!”“陆少阴死刑!”等词条直接爆了,不管我妈怎么砸钱都压不下去。
“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法治社会,怎么还会有人这么猖狂,不,他简直就不是人!”
“他拍的视频说不定只是他做过的恶事的冰山一角,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受害者!”
“陆少阴必须死刑!”
“对,不仅要死刑,我支持千刀万剐!”
“我也支持!他周围的那些狐朋狗友也不能放过!”
“还有他的父母,能养出这种儿子,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妈看到这里,捂着胸口剧烈喘息起来。
庄纯纯一看急了,“妈,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啊!现在家里只能靠你了!你赶紧帮帮少阴啊,我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啊!”
可是我妈能做什么呢,她哭着给她的哥哥打电话,他哥避之不及。
“这种风口浪尖上你喊我帮忙,你是想害我吗?妹妹,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就你儿子犯的这些事,还煞笔到自己拍视频留证据,天王老子来了也是死刑!”
我妈听了这话,再也撑不住了,晕死过去。
10
第二天,我爸妈醒来的时候,医院已经挤满了记者。
“陆总,你儿子陆少阴犯的那些罪,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知情?”
“虎毒尚且不食子,你却下药让你的亲儿子瘫痪,他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听说陆天齐已经被顾氏集团重金聘请去做总监了,你的大儿子陆天齐这么优秀,你却抛弃了大儿子选择去溺爱一个伪人陆少阴,请问你为此感到后悔吗?”
“陆总,你支持陆少阴判死刑吗?”
我爸气的青筋暴起,
“滚,都给我滚出去!”
记者那些摄像机对着我爸一阵怼脸拍,
“陆总,看来你也和你的伪人儿子一样死不悔改啊!”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我爸用力把相机推开,沉重的相机砸在记者头上,把他砸得头破血流。
记者倒在地上,被医护人员拖走。
当天,“陆氏集团董事长暴起伤人!”“陆氏集团董事长高高在上,死不悔改!”的词条冲上热搜。
陆氏集团名声本就一落千丈,这会儿更是雪上加霜。
股票直接跌停,投资人纷纷撤资。
而此时的我,已经在顾明城的天慕游戏任职了。
初次进公司开集体会议的时候,心里还是很忐忑的。
毕竟别人未必会信服我这个天降的总监。
可我没想到的是,我刚踏进会议室的大门,坐在主位的女总裁马上推开凳子跑到了我面前。
我知道,她是顾明城唯一的亲妹妹,顾明慕。
指着我热情介绍道:
“这是我的偶像陆天齐,今后就是我们的游戏总监了。你们也知道,我对游戏不怎么了解,我宣布,以后在公司,一切听他的!”
“大家掌声欢迎!”
大家纷纷起身鼓掌。
我受宠若惊,鞠躬致谢。
这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偶像好帅好有礼貌,想嫁!】
我差点闪了腰,顾明慕赶紧扶了我一把,
关切地问我:“偶像你没事吧?”
紧接着我又听到了:【偶像的腰好有劲,想捏!】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她,
而她正眼神亮晶晶地毫不避讳地看着我。
想起她刚才的心声,我忍不住红了脸。
【偶像脸红的样子好可爱,想亲!】
“咳咳。”
我定了定神,专心开完了这个会议。
会议结束,大家纷纷离席。
我伸了个懒腰。
又听到:【偶像的胸肌真好看,想摸。】
11
我每天在她“想亲”“想嫁”的心声中工作,两个人逐渐熟悉,原来她是我同校的学妹,在我参加的全国计算机大赛里受过我的指点和鼓励,拿到了一等奖。
虽然我早就忘记了这件事,但她一直记在心里,并且多次和她哥提起我。
我和她的感情逐渐升温,陆氏集团在顾明城的推波助澜之下破产。
其实我爸妈做的那些事,完全可以告他们故意伤害罪。
顾明城派了律师过来,但我拒绝了。
不是因为我原谅了他们,而且我觉得,比起让他们进监狱,我更愿意让平时高高在上的他们流落街头,饱受人间疾苦。
这天我和她在咖啡厅吃饭,庄纯纯突然大着肚子出现在了餐桌旁。
平日里妆容精致的她此刻发型凌乱,洁白的裙子上也染上了不少污渍。
估计陆氏破产她也没少受罪。
她一看到我,眼睛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
可是现在就算她哭死我也不会心疼了。
“老公,我错了……”
“别,你老公是陆少阴,要找他你赶紧去监狱,说不定还能见上他最后一面。”
“不,我的老公只有你,你原谅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不可能。”
我招呼服务员把她拉走。
她赖在地上撒泼打滚。
“老公,你忘了你之前在孤儿院的时候和我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吗?”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我就来气。
“你没忘?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怀了陆少阴的孩子?”
“我……我……这个孩子不是陆少阴的,天齐,你想想,陆少阴都肾衰竭了,他哪里还有生育能力啊?”
我冷冷地嘲讽她:“笑死人了,不是陆少阴的,难道是我的吗?”
“是……孩子就是你的,天齐,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闻言,顾明慕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什么?难道我要无痛当妈了吗?”
“不是,庄纯纯你有病吧?在一起十年我从没碰过你,孩子不可能是我的!”
“啊,偶像原来还是处男吗?”
我无奈地看向顾明慕,她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这时候黑暗中突然窜出一个黑影,拿着一把匕首狠狠地扎进了庄纯纯的肚子。
他骑在庄纯纯身上,一刀一刀接一刀地捅着。
“你个死贱人,竟敢耍老子,老子捅死你!”
庄纯纯瞪圆了眼睛,口吐鲜血死在了地上,一尸两命。
店里的客人尖叫着跑了出去,
原来是陆少阴,他杀了庄纯纯之后又红着眼睛朝我杀来,被保镖按在地上制服了。
原来陆少阴在监狱发病,被送往医院的途中逃跑了。
这一次罪上加罪,直接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陆少阴行刑前一天,我去监狱看了他一次。
给庄纯纯用他的精子做试管婴儿的文件。
“陆少阴,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孩子。”
陆少阴目眦欲裂,他使劲敲打着监禁室的玻璃。
“不,这不可能!”
“啊——陆天齐,贱人,你害我,你害我!我要杀了你!”
看着他狗急跳墙的样子,我的心里好不痛快。
“哈哈,陆少阴,这是你应得的。
“你有今天,全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陆少阴带着无尽的悔恨去世了。
我爸知道唯一的孙子被自己儿子杀了以后,心脏病发去世了。
而我妈妈,直接老年痴呆,这个曾经高贵的妇人,浪迹在街头,每天念叨着她的儿子孙子,靠着别人的一点施舍活着。
而我和顾明慕结婚后,把我的姓改成了顾。
我要放下过往的一切,和天慕一起开启我的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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