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正在案间批阅奏折,见我们来了停下手中朱笔,抬起了头。这时的公主凌厉之气已无,举手投足间让人想起了先帝威严庄重。
“洪大人,你受苦了!我已查明你贪墨朝廷赈灾银两一事,纯属王立兴因私怨构陷于你,如今他已入大牢,待他所有罪状理清,便数罪并罚以儆效尤!”
我忙带着灵儿跪下,拜谢公主。
我的恭敬紧张取悦了公主,她微笑着又安慰夸奖了我一番,其后话锋一转。
“洪大人,如今皇上重病,朝中上下惊慌不定,实需你这种办事稳妥之才,帮助稳固朝堂,我欲让你任左都御史执掌都察院,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浑身一震,心中迅速将局势过了一遍,现今权力动荡依旧,前途莫测,帝王之家,人心难料,上位之争一旦有失,死我一人尚可,怕就怕全族不保。
念此,我便赶忙伏地拜谢:“公主厚望,臣本当万死不辞,只因臣这次牢狱之故,家中父母病急相交相继离世,父母养育臣多年,如今又因臣之故双双离世,如不能去坟前结庐守孝,实是枉为人子。”
说罢我涕泪横流,不能自已。
公主虽不悦,但见我死心守孝,而朝廷也有丁忧一说,只得做罢。
其后公主垂帘在朝堂之上,又大肆地夸赞我清正廉洁,品格出众,赏了金银珠宝无数,赐我回家修葺祖墓,好生守孝。
事情到此,我才稍松了口气。
急忙回家与灵儿打点行囊,准备离开京城回祖地。
灵儿疑惑问我:“父亲,我们不与月娘道别便走吗?”
我放下手中整理的东西抓起她的手,厉声叮嘱道:“灵儿,你记住,我们不认识什么月娘,你与她从未见过,明白吗?”
灵儿被我的厉声吓住,喃喃不敢再问。
在与故友同僚辞别之时,才知道,王立兴罪已查清,数罪并罚,择日便会被凌迟处死。
凌迟,我当时也差点凌迟死去,王立兴说什么也是公主的驸马,公主却连半丝薄面都未给他。
这个京城是一刻也不能再呆了。
我假托守孝心切,草草了结了京中事宜,第二日便启程出京。
刚出京城便看到城墙边布告前围满了人,着人问过才知道,原来是自幼在道观为皇上祈福的月公主回宫了,皇上怜惜她自幼为父受苦,对其宠爱有加,昭告天下,赐封号“永乐”。
灵儿听到月公主眼睛闪了闪,张嘴欲说什么,被我轻扫了一个眼神便乖乖不在言语。
回乡的路途很是遥远,我和灵儿日复一日地赶路,都有些疲惫,好在翻过这座山就快到地方了。
翻山的这条山道已经不是官道,和同行的商队不再同路,结算了护送的银两,我们两架马车向着山路继续前行。
马车在山路行走,虽走的不快但还是颠簸异常,我探出车门,轻拍了下马夫,示意下车。
这么颠簸,坐在车上还不如慢慢走走,这座山我幼时常带着仆役来玩耍。
刚走没几步,就看到对面似有马队过来,听着哒哒有声整齐划一。
我瞳孔一缩,悄然脱离队伍,走向路边密林,马车外的车夫仆役俱未察觉。
刚隐入一颗大树后面,那马队就已冲至近前,不等车夫让道,黑衣蒙面的骑士就抽出长刀,当头劈砍过去,车夫声都未吭就成了刀下冤魂。
黑衣骑士人多势众,片刻将马车内外的人聚拢在一处。
“洪成贤呢?!刚才下官道时还在的。”
黑衣人找不见我,揪起人挨个问起来。
首当其冲便是灵儿,灵儿或是刚惊醒,茫然无措只知道哭。那人见问不出所以然,便将灵儿一把甩开继续盘问其他人。
其中有一仆从颤着声说:“老爷,老爷刚才嫌马车闷,下,下了车,或许,小,小解。”
我听完顿觉不好,悄悄转身向密林深处奔去。
之前没看过类似《错付恩情:深宫深似海》这样的题材,读过三刀的这部小说之后真的很喜欢,想要推荐给更多的人。里面的人物洪成贤杜月娘是我喜欢的,个性完全符合我的审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