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的秘密隧道》 章节介绍
《时光的秘密隧道》内容真诚,不注水,陈苏菲迈泽宇等人物被刻画的很成功,人物的情感和动线明显,具有极强的感染力,《时光的秘密隧道》第6章讲的是:那天苏菲靠在泽宇的胸口迷迷糊糊的睡着,傍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泽宇在她睡着的时候已......
《时光的秘密隧道》 第6章 苦难 在线试读
那天苏菲靠在泽宇的胸口迷迷糊糊的睡着,傍晚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卧室的床上,泽宇在她睡着的时候已经离开了庄园。
回想下午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她有些困惑。
顾蕾说他最近一直在忙商业上的项目,不停在世界各地出差考察,突然回来了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并不清楚。
但总之,在那天之后,苏菲整整有两个半月的时间没有再见到过泽宇。
他在世界上很多地方都拥有产业,并不仅限于美国,虽然总是忙于工作,但偶尔精力与体力透支的情况下,他也会选择先在当地度个假,然后再回国。
从他少量传回来的照片来看,她猜他现在在遥远的泰国曼谷,又或者是东南亚别的什么神秘国度。
而她依然被留在Neverland,只能通过网络社交平台了解他零星的动向,而他几乎不怎么更新。
但是她知道,从那个下午开始,他们之间变得有一些不一样了,就像是互相又走近了彼此一些。
因为在此期间,有几件事发生了一点儿小变化。
第一,顾蕾不再时刻注意她的举动,也没有再向泽宇报告过关于她的一切。
第二, 泽宇开始经常给她打来电话,询问她在Neverland的情况,像是定期到访的孤儿院的孩子们,还有她最近又从他的图书馆里取走了哪些书。
“你比我预想中的还要聪明,Sophie。我最近在考虑关于为你申请学校的问题。”他有一次在电话里像这样提起。
“我讨厌学校也讨厌陌生人。”他的提议遭到苏菲的强烈反对,“我也不擅长与人交往。”
“你不讨厌我。”他能感觉得出来,这个女孩儿喜欢与他的相处时刻。
“你不是说你是Uncle Mike吗?”某个角度来说他不算是陌生人。
这倒是,泽宇心想,但……
“但我不能一直放任你自由懒散下去。”他知道这么做是绝对错误的,“那么,家庭教师?”
“怪异。”
好吧,谈话进行到最后通常都是他宣告投降。
唯一令苏菲感到头疼的是,泽宇的电话每次总在她入睡后打来,有时是时差导致,有时是因为他刚刚才忙完手边的工作,他兴致勃勃的想要跟她分享各种有趣的沿途见闻,但每次聊不到几句她已经握着电话再次睡着了。
他曾经向她抱怨,说她对自己的电话总是缺乏耐心,她回敬他说,要打电话为什么不早一些。
“我一整天忙的快要累死了,现在才是难得的放松时刻,我只想找一个绝对不会和我继续谈生意的交流对象。”泽宇认为自己的行为理所当然,“我列了一份名单,能够在深夜忍受我的无聊而又不会生气的人,发现目前你是最佳的人选。”
他完全不觉得抱歉,而苏菲听的直翻白眼。
如果不是因为她曾听出了迈泽宇语气里明显的寂寞,请相信,她真的会挂断他的电话。
某一次,苏菲在与泽宇的通话中,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某位电影明星的名字。
那是她在电视中见过的一个美丽性感的白人女性,一直与泽宇名下的某个传媒公司保持合作关系,他们站在一起的画面就像是模特儿在拍摄宣传海报,甚至有小报杂志声称他有一天会与那个女人结婚。
“为什么你不去给你正在交往的女朋友打电话呢?”她打着呵欠,在半睡着的状态下问他。
“我的女朋友?谁是我的女朋友?”他饶有兴致的问她。
“呃……”尽管泽宇一次也没有公开证实过,但她想起他们被媒体拍下的那些像是在约会中的照片,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毛,还是决定说出那个名字,“你们不是……嗯,在交往吗?”
结果电话另一头在下一秒钟开始爆发大笑,“我就知道你说的是她!”光听笑声就可以想象,他一定又乐疯了。
“Sophie,你可真有趣!没有人曾经告诉你别相信任何娱乐小报的消息吗?如果她是我的女朋友,我怎么还有空打电话给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Huh?”他说着又是一阵夸张的笑声。
乳臭未干……简直是太侮辱人了。
于是苏菲做了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挂掉电话,然后,继续睡觉!
她敢打赌,那个叫做迈泽宇的家伙现在肯定一点儿都不会感到寂寞了。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泽宇依然还在马不停蹄的奔波在世界各地。
当夏天过完,秋天到来,当苏菲意识到对他的想念就快要满溢而出的时候,一名13岁男童的父亲,曾以熟人的身份接近过泽宇,在因为外界无从得知的原因被隔离出圈外之后,决定向洛杉矶法院提起诉讼,控告年轻的商业大亨迈泽宇对他的儿子进行了“不道德的”侵犯!
迈泽宇,东西海岸全都赫赫有名的钻石单身汉,商业触角涉及影视及唱片产业,与各路艺人关系匪浅,加上一张年轻好看的异族面孔,他的曝光度从来就不比任何一个明星要低。
像这样的一则新闻,不止是商界,简直将全美的整个网络都引爆了。
苏菲知道这个可怕的新闻所代表的含义。
从很早之前她就知道,有些人带着虚假的善意接近你,然后当他们摘掉伪装的面具,他们会成为你的噩梦。
然而迈泽宇不是这样的人,从来就不是。
她能从他的眼神中,从每一次与他的相处中十分轻易就确定这一点。
过早的进入成人的世界使他比其他人更懂得童真的脆弱和可贵,他关爱孩子,真诚的对待每一个孩子,宁可伤害自己也绝不可能去伤害他们。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菲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为什么迈泽宇会遭受如此恶毒的指控,为什么会有人要如此陷害这个善良的男人。
她相信他绝对是清白的,她相信他。
不幸的是,显然各家新闻媒体,网络上的小报记者们并不这么想。
他们像疯了似的一哄而上,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秃鹰猎狗一样,盘踞徘徊在庄园的大门四周,对每一个进出的人进行围追堵截,企图挖到他们想要的新闻。
洛杉矶警察局甚至向法院申请,搜查了Neverland,以及泽宇位于别处的大小房产。
整个庄园里人人都在议论,苏菲无法像过去那样在庄园里四处闲晃,她总是尽量待在房间里,避免被神通广大的狗仔队们拍到任何的画面。
在这种特殊时刻,她被曝光对泽宇来说是一种困扰,或者更糟,或许到最后他的团队中反对她留在Neverland的声音会越来越多。
她不想对泽宇抱怨,她知道他现在正在承受着无法想象的压力。
的确是这样,他的电话变得越来越少。
每次通话时,他对自己的案子闭口不谈,如果她主动问起,他也总会把话题跳转到别的方面,要不就直接对她说,“Sophie,我很累,我不想跟你谈论这个。”
或者是,“Sophie,我会处理好它的,把你的担心用在别的地方。”
她只好闭上嘴,相信他真的能处理好这一切。
只是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某种不安的感觉却反而越来越强烈。
因为泽宇而产生的压抑与担忧,总在独处的时候侵袭着苏菲,令她想要寻找某种可以纾解的方式。
于是在每晚的睡前,她会把泽宇送给她的《圣经》从枕头底下拿出来。
苏菲从来都不是一名基督教徒,但现在,她在每天夜里为了他祈祷,希望上帝在云端能听见她的声音。
更多的时候她感觉沮丧,因为无法帮到泽宇更多。
11月中旬,泽宇突然取消了原本的行程安排,接着,他回到了Neverland。
那一天,当苏菲从藏书室走出来,听到大家在说,迈先生回来了,她第一个想法就是,她必须立刻见到他。
她太过于急切,不顾站在门外的顾蕾阻止,直接闯进了泽宇所在的一间客房里。
然而刚一进门,她就被凝重的气氛给吓住了。
宽敞的房间里站着许多人,此刻竟显得有一些拥挤,而泽宇并不在他们中间。
除了Arnold Klein医生与保镖曹正是她所熟悉的之外,还有一位是曾经只见过一面的律师,在迈泽宇的商业团队中管理他一切版权事业的负责人,博源昊。
另外还有一位穿着白色医生服的男人和几名身穿制服的配枪警员,并且,其中一名警员的手里还拿着一台相机。
她不知道他们打算用那个来做些什么,这让她没由来的感到害怕。
这时候泽宇从房间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迈泽宇。
他失去了面对外人时一贯的温和表情,取而代之的是挥不去的阴郁,还有十分明显的愤怒。
泽宇的身上裹着直到小腿的黑色浴袍,光着脚没有穿鞋,站在这群人的中间,显得格格不入。
那件浴袍把他原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映衬的更加苍白,他看起来是那么虚弱,几乎没有一点点的血色,仿佛随时都会倒在地上。
苏菲再一次转头看向那台正在被调试的照相机,突然间,她明白了一切。
这有多么的侮辱人,一个清白无辜的人想要证明自己无罪,竟然必须被迫接受全身检查并拍照取证。
“不,别这样……”她低声呢喃着,一阵阵的晕眩感几乎要令她无法承受,“你们不能这么对待他,他什么都没有做,没有人有权利这样对他。”
苏菲拼命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慌乱的注视着除了泽宇之外的每一个人,但是Klein,曹正,还有博源昊,这些她认识的人全都不约而同的避开她的视线,低垂着头。
泽宇对她的话似乎并没多大反应,他只是闭了闭眼,双眼睁开的时候,他冷静的看着她。
“Sophie,回你的房间去,在晚餐之前,一步都别走出来。”他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苏菲惊慌失措,下意识的摇头。
她不能就这么回去,她怎么能就这样把他一个人扔在这儿?!
这时,一位离她最近的警员朝她走来,同时嘴里发出令人恶心的笑声,“Mr.Miles,你在这里还藏了一个小美人,她看起来很想要维护你。说说吧,你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苏菲完全没有料到这样的话竟然会从一个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口中说出来。
她想起了14岁的时候,生活中也曾出现这样一个男人,每当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也是用同样的眼神,一直盯着她看,蠢蠢欲动。
她想她应该要向后退,离这名不怀好意的警员远一些,但双脚完全不受控制,只能站在原地全身颤抖。
那名警员走到她面前,轻浮的抬起她的下巴,朝着她的脖子上吹气,“这是一个漂亮的女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他是你的什么人?他碰过你吗?像是这样……”
说着,他松开她的下巴,手在向下滑落的时候,恶意碰触到她的胸部。
突如其来的袭击令苏菲尖叫出声。
泽宇在她发出声音的同时冲了上来,不顾一切的将那名警员往回拖,力气之大,几乎把他甩到了地上。
“他妈的你敢再碰她一下试试看!”他似乎是第一次在人前表现的这么愤怒。
警员恼羞成怒,他握紧了拳头就想要朝泽宇脸上招呼,曹正反应迅速的拦在了他们之间,同时以眼神示意泽宇尽可能冷静下来。
“Mr.Miles,你是想要我们再告你一条袭警罪吗?!”那名警员在被同伴拉开之后还在叫嚣着。
“袭警罪?是吗?那么我要提醒各位,在我的房子里到处都是安全监控系统,没有法院出示的证明,你们拿不走这些证据。”
“我劝你们最好按规章办事,否则你们会知道Michael Miles并不是那么好惹的!”泽宇盯着他们的眼神简直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你们想要拍我的照片,那就让我们把这件操蛋的事做漂亮点,然后,快一点滚出我的庄园。”
苏菲能听见他用力握紧拳头时指关节发出的可怕声响。
之后谁又说了些什么话,她完全都不记得了。
眼泪在提出抗议的下一刻再也忍不住的涌出来,整个世界变得一团混乱,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见。
她听到所有的人都在大声的争吵,最后是Klein医生忍无可忍的叫喊声。
“见鬼!Grace!马上把Sophie带回房间去!看在上帝的份上!”
然后她感觉到有人强行把她给拽走了。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苏菲依然止不住哭泣,她能想象的到泽宇现在正在经受着怎样的遭遇。
那些非人道的,极具侮辱性的检查和拍照。
她想到了她自己,之前那名警员留在她皮肤上的触感仍令她作呕。
对她来说这并不只是泽宇一个人的磨难,她想起曾经在某个闷热的房间里,一个可怕的男人因为害怕她呼救的声音会被邻居听到,而始终捂着她的嘴……
苏菲忍无可忍冲进了浴室,开始不顾一切的冲洗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刷洗,仿佛这就是让她和泽宇都能远离这一切的方式。
最后,她坐在浴室的地板上,抱紧自己的膝盖失声痛哭,只希望这一切赶快结束。
时间就在水声中一点点的流逝,在苏菲以为自己就快要死去的时候,突然,她听到有什么东西被打破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并且一次比一次要大声。
她的第一个反应是泽宇正在受到伤害。
顾不上擦干头发,她胡乱的套上浴袍就冲出了门。
在那个可怕的房间里,所有的人全都离开了,只剩下泽宇还待在那儿,依然还裹着那件黑色的浴袍。
苏菲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他的愤怒与痛苦无处发泄,于是只有不断地将他双手触及到的一切往墙壁与地面上砸。
房间内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全都被毁坏的一干二净,而他正准备用自己的拳头朝墙面上击去。
“迈泽宇!”她吓坏了,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拉开他的手臂,试图阻止他可怕的举动,“别这样,Michael,别这样!”她几乎是在恳求他。
泽宇停了下来,不太确定的扭头看着她,“Sophie?我不是让你回房间里待着吗?为什么你会在这儿?”
他困惑的摇了摇头,然后下一秒钟,他终于看清了她此刻的样子。
这个少女的头发湿漉漉的披散着,发梢还在滴着水,光洁的脸蛋上带着未来得及擦掉的细小水珠,还有她身上的那件浴袍,由于奔跑而有些敞开的领口露出了她年轻健康的皮肤,一阵阵沐浴后的清新香味正向外发散着,令他头晕目眩。
此刻在他的眼中,她简直漂亮的刺眼。
泽宇突然惊恐的瞪大了双眼,猛的抬起手,将她用力的推开。
“你这副打扮究竟想要干什么?!”他不断的后退,仿佛她是可怕的怪兽,“是谁允许你穿成这样跑到我的房间来?!滚出去!”他痛苦的吼叫着。
委屈的泪水在苏菲的眼眶里打转,她明白泽宇推开她的原因,但那不是她的本意,她唯一想要做的只是让他冷静下来。
于是她再次移动脚步,伸出手,想要靠近泽宇,然而他只是更加激动地挥舞着双手向后倒退。
“不!别过来!你是准备要害死我吗?!”他崩溃了,“你嫌今天发生的这一切还不够恶心吗?!我告诉你,我他妈受够了!你要是想惹事,你就给我滚出Neverland!滚的远远的!滚开!”
泽宇声嘶力竭的退到了房间的尽头,直到后背贴上了一堵墙面,才最终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顺着墙壁缓缓滑落,最后低垂着头,坐到了地板上,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就好像对所有的一切都放弃了。
安静的房间中,只剩下苏菲捂着嘴,发出压抑和隐忍的哭泣声。
除此之外,时间和空间仿佛静止了,痛苦蔓延在他们的四周,令他们窒息。
“Sophie?”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中终于响起了泽宇微弱的声音,他低声叫她的名字,接着,从喉咙里发出苦涩又讽刺的笑声。
“我在做梦吗?”他带着哭腔问她,也在问自己,或者还有上帝。
“哈……真好笑,所有这一切,都他妈太有趣了,太可笑了……”
够了,已经足够了……苏菲简直已经连开口安慰他的力气都失去了。
在这个房间里,泽宇的痛苦和她曾经的遭遇连接在了一起,她能够真切的感受到他所承受的这些,它们是那么沉重,那么可怕。
她多想问问上帝,到底是为什么必须要让他们面对这一切。
苏菲坐在地板上,将自己蜷缩起来。
不仅仅只是为了泽宇,她痛恨在受到伤害的时候却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而泽宇就在她的不远处,安静的看着她,偶尔用他特有的迷人声线,从嘴里发出轻笑声,仿佛在嘲笑她哭起来就像是个滑稽的小丑。
只有泪水不断地从他悲伤的大眼睛里滑下,跌落在地板上,开出一朵朵晶莹却苦涩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