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风云》 章节介绍
《龙城风云》是一篇角色繁多但不凌乱的小说,许铎能把人物关系梳理的如此清晰本身就是一种能力,刘东丰徐淑贞等人物设定也是比较讨喜的,本章讲的是:高高的城楼下,一个简陋的小酒馆里,曹方根一边就菜喝着酒,一边看着挂在城楼上的那几颗血淋淋的人头。“明......
《龙城风云》 2. “击毙”叛徒 在线试读
高高的城楼下,一个简陋的小酒馆里,曹方根一边就菜喝着酒,一边看着挂在城楼上的那几颗血淋淋的人头。
“明明看到刘东丰把东西拿回家了,怎么会找不到呢?真是奇怪!”
曹方根一边没滋没味地灌着酒,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曹方根虽然出卖了中共县委书记刘东丰和他的妻子徐淑贞,但他却并没有在国民党政府县长张腊至那里得到好气,更别说什么嘉奖了。在刘东丰住所没有搜到任何东西,严刑拷打下,刘东丰夫妇一言不发,把一心想抓住一个“大鱼”、自以为已成功在握的张腊至气得暴跳如雷,后悔自己轻信了曹方根,不该轻易地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上级,对曹方根又气又恨。
他狠狠地咒骂了曹方根一顿;一度吓得曹方根以为自己会被拖出去枪毙。
事后回想,曹方根愤怒、生气而又无奈,有那么一瞬,他很后悔自己的背叛。
可是他知道回头路是不能走的。当他的堂叔郑庄小学校董曹忆东向国民党县政府出首马建华时,他就明白,他只能走这条路了。即使他不变节,同志们仍会像以前那样信任他吗?不过,从他内心而言,蒋介石“四一二”政变之后,大肆屠杀共产党员,那种血流成河的场面,已经吓破了他的胆子。
那段时间,龙城县风雨如晦;芦花河畔,尸体成串。
坐在堂叔家安静的书房里,每当听到外面传来枪声,即使是遥远而微弱的声音,他的身体也会颤抖不已。夜间做梦,有时会梦见国民党士兵凶神恶煞地拿枪顶着他的头,有时会梦见尸横芦花河畔,还有饿狗伸着长舌在他身边乱嗅。每次在梦中被吓醒时,他总是浑身冷汗淋漓。
另外,他最担心和恐惧的是,一旦他被捕,会让钟情于他、貌美如花的表妹蒙羞。有几次,他曾巧妙地试探过表妹,表妹对他所说的那些“逆潮流而动”的人不仅仅是不屑一顾,几乎是憎恨的。说那番话时,表妹的表情,他久久不能忘怀。
还有,如果……无儿的堂叔的万贯家财,不知会落到何人之手?
想到这些,他毒毒地点了点头。对于与他一同在郑庄小学校教书,并说服他加入共产党的马建华,他内心充满了愤恨,但他还没有勇气去告密。有时候勇气鼓起来,当他看到马建华那张光彩照人的脸庞时,勇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暗恨自己的胆怯和犹豫,直到堂叔曹忆东出首了马建华,又带着他到国民党政府告密,在县长张腊至面前做了忏悔,并下定决心“立功”时,他才感到胆魄回到身上。
那天傍晚,刘东丰和几名干部在芦花河畔的一只破旧渔船上开完会后,曹方根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他悄悄地尾随刘东丰,注视着他将装有县委大印和几页纸的皮包拎回家,然后迅速向国民党的侦缉队跑去……
可侦缉队值班的副队长徐有林对他说的话持怀疑态度,直到他提到县长张腊至,徐有林才慢吞吞地集合队伍,朝他指示的地方进发。幸好在刘东丰没有察觉,没有及时逃走……
“明明看到他拿回家了啊,怎么就找不到呢?……刘东丰这人真是狡猾,开会的时候,他不让点灯,也不让开会的人彼此靠近,说是非常时期,要保密……幸亏我坐在他不远处,还能模糊地瞧见他的一举一动……嘿嘿,他把那些东西藏到哪儿了呢?如果在抓捕他的时候,那几页纸可以迅速烧掉,但那方县委大印是烧不掉的!他把它藏到哪儿了呢?”
曹方根皱着眉头,低下头细细地思考。
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他恍然大悟。
想到这儿,曹方根禁不住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如果早想到这一点,也不用挨张腊至那顿臭骂了。
“好,等老子这次立了大功,看你怎么说!”
曹方根精神一振,站起身来,端起桌上的酒杯,仰脖一饮而尽。他想立即去报告侦缉队,但转念一想,还是直接报告给县长张腊至为好。他兴冲冲地转身正想走,突然一惊,转眼瞥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闪进了酒馆。他本能地想蹲下身子,可已经来不及了。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过,曹方根倒在了地上……
恍惚中,他听到一个声音义正词严地说:“在人类的一切罪过中,叛徒是最不可饶恕的。背叛革命、背叛人民、背叛同志的人都将面临这样的下场!……”
之后,曹方根的思维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