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耀大唐》 章节介绍
《荣耀大唐》剧情紧凑,随着故事的不断发展,原本平淡无奇的内容也变得精彩起来,尤其是葛从周许错的主线出现之后,更具有看点,第4章所描绘的是:馆陶县城南门外,刚刚到达的梁军正在设帐扎营,许错和周县令走进营中,只见来的果然是别军先锋官陈章。陈章连......
《荣耀大唐》 第二章 陈兵馆陶(3) 在线试读
馆陶县城南门外,刚刚到达的梁军正在设帐扎营,许错和周县令走进营中,只见来的果然是别军先锋官陈章。
陈章连日行军,一到馆陶便解下战甲,此时赤裸全身,站在营帐前,周围有几个军奴打来河水,往陈章壮硕的身躯上泼水洗拭。
陈章一向瞧不起许错,那日因为渡河的事又起了一点纠葛,更是暗自记恨,这时见许错来了,便就视若不见,继续洗净了身子,披上内衫,这才不冷不热地道:“原来许掾佐真在此地。”
许错知道陈章的脾气秉性,直接问道:“军情如何?”
陈章却不说话,转身进了军帐。
许错无名火起,大步追进去,也不再问陈章,大剌剌落座,转向陈章麾下的主薄,喝令道:“你,陈述军情。”
那主薄不敢抗令,待要答话。
陈章却喝了一声:“且慢!”而后说道:“许掾佐奉有梁王之令,暂离别军另行公务,这边的军务,你没有过问的资格。”
许错正色道:“我虽另有公务,但我还是别军的随军参谋,随时可以过问军务。主薄,回我刚才的话。”
那主薄左右为难,望向陈章,见陈章沉着脸冲自己点了点头,这才说道:“回许掾佐,我军的三路主力已经部署停当,梁王亲率一路坐镇滑州,葛帅率部屯兵魏州,另一路李思安部驻扎内黄,魏博军也已整装呼应。三日前,卢龙镇敌军开始动作,其中一路五万兵力,直插内黄,即将与李思安部接战。另有一路卢龙军,兵力也在五万左右,由卢龙节度使刘仁恭亲自率领,正在逼近馆陶县,摆出合围馆陶的架势。陈将军率领两千别军先行抵达此地,葛帅尚在后方。”
许错诧异地问道:“葛帅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那主薄点头道:“我军渡河的时候遇到桃花汛,这许掾佐也是知道的。渡河浪费了时日,军务布署便慢了一步。早前咱们为了补充粮秣,让魏州各地调粮,这馆陶县一口气把官仓的粮都调给了咱们,竟然一点也不多留。卢龙军大概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趁着粮刚调出,官仓尚未补充,这才突袭馆陶。葛帅要来支援,还要带着辎重,自然就走不快了。不过葛帅说了,子时以前一定率主军赶到这里。”
许错大摇其头,看了看左右,正好书柜上卷着一叠地图,于是挑出馆陶县那一张,铺在眼前,道:“将卢龙军的营寨布置细细说清!”
那主薄上前,根据斥候的回报在地图上指点一番,许错拿笔在图上勾画着,一颗心也渐渐沉了下去。
待主薄陈述完毕,许错卷起图来,道:“陈先锋,我另有公务,就不留在军中了。”
陈章正在擦拭他的赤铜铠甲,头也不抬,道:“恕不远送了。”
许错离开军营,进城回了窦昂家,一进门,窦昂便迎了过来,问道:“军情如何?”
许错道:“先进屋,这事也得让傅玉知道。对了,你去联络朋友,办得如何?”
窦昂满脸愧疚地道:“甭提了,那几个朋友住在城外,大概是听说卢龙军攻来,全都先一步避走了!”
许错劝道:“算了,能不能找到帮手,已经无足轻重。”说着二人走进房中。
傅玉和阿富早已急不可耐,见许错回来,立刻跑上来问长问短。
许错让他们一并落座,在中间铺开地图,一边指点,一边说道:“根据军报,卢龙军的营寨设在魏州东北面,要道各有营寨扼守。这一面是不能走了。”
傅玉问道:“能不能绕路?”
窦昂苦笑,虽然许错只说了东北一面,但看看满图标记,便知道近期不能离开馆陶了。
许错解释道:“绕路的话,只能从南面离开馆陶,这样就要走博州,可眼下的局势是,另一路卢龙军从沧州开拔,直接奔向内黄……”
傅玉心里一急,拦道:“我不懂这许多,许大哥直说,是否不能走了?”
“是。”许错正色道,“走哪一路都必然遭遇卢龙军,咱们也只能留在馆陶。”
傅玉盯着地图思忖一番,说道:“那就请许大哥送我去卢龙军,他们自会送我回德州。”
许错暗呼不妙,傅玉的爹素来亲近卢龙镇,他提出由卢龙军送自己去德州,这个要求许错倒也不好反驳,于是垂着头好一阵踌躇,满脸为难地道:“傅公子的这个要求,确乎合理,只是许某奉有梁王之令,若是将傅公子交给卢龙军,怕是不能交差。”
傅玉只想自己回家,哪管许错死活,于是道:“那许大哥自己想法子跟梁王解释好了,反正我不会留在这里。”
许错心头有气,尽量语气平和地道:“不如这样,我立刻行文大梁,请示梁王,待梁王首肯,便将傅公子送到卢龙军中。”
傅玉急道:“这文书往来,一去一回,怎也要六七日的光景。可贵军与卢龙军即将在馆陶开战,此乃危地……”说到这里,觉得这样显得自己胆小,于是改了口,道:“许大哥,不如你跟我去卢龙军,然后一直送我到德州,这样就不算违了梁王的命令。”
许错暗骂:“好主意啊!我跟你去卢龙军,脑袋还保得住么?果然是官宦子弟,遇到难处便只顾着自己了!”于是闭口不言。
窦昂也心生鄙夷,思忖:傅公和官声尚可,大儿子和二儿子也有些名头,怎么这小儿子这般窝囊?
傅玉看出许、窦二人目露轻蔑,可毕竟关乎自己小命,也顾不得丢不丢人,便又说道:“许大哥,你是梁王派出的人,按理便是使节。两军交战,不伤来使,你送我去卢龙军也不会有碍的。”
窦昂知道许错不好说话,于是帮腔道:“傅公子这就说错了,子恒的差事是送你去令尊那里,不是去卢龙军那里。卢龙军斩了子恒,并非斩来使,而是斩过路使,谁也说不出什么。”
傅玉唯唯诺诺地道:“可是……那么……许大哥就别送了,我带着富伯去卢龙军就是。”
绕了半天又绕了回来,许错知道劝不住这小崽子了,因道:“既然这样,那许某就陪傅公子去卢龙军,然后一直跟在左右,把你送到德州。”
傅玉忽听他应允下来,先是一喜,后又怀疑起来,道:“许大哥不怕卢龙军?”
许错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道:“许某身为公人,便要依令行事,舍了命,也得把傅公子安然送到令尊面前。”这几句话说得铿锵有力,连窦昂都不尽犯了嘀咕。
傅玉终究少不更事,哪里能够识破,这便感激涕零地道:“多谢许大哥。”
许错道:“傅公子不必客气,你先在此稍候,我去军营将这里的事情交代清楚了,就带你去卢龙军。”言罢长身而起,朝窦昂一努嘴,二人便走了出去。
来到街上,窦昂带上宅门,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许错苦笑道:“眼下这个情形,出了馆陶也走不远,当然是留在这里等着开战了。”
窦昂道:“那傅公子怎么应付?”
许错道:“能拖便拖吧,小崽子罢了,骗他不难。”
窦昂摇头道:“傅公子好骗,可他带的那个老仆戒心甚重,刚才虽没说话,可眼神游移,显然没有尽信了你的话。”
许错狞笑道:“若他多事,把他扔进你家井里就是。主军将在今夜抵达馆陶,我毕竟是个随军参谋,战之将至,得去军营待令,这边就交给安国兄了,好歹将傅玉稳住,别让他找我麻烦。”
窦昂点头道:“你放心去吧。”
亥时三刻,葛从周部抵达馆陶县城,不待休息,升帐,军议。
葛从周摘下战盔,递给主薄一封军报:“念。”
主薄照纸宣读:“两日内必与卢龙战于内黄。李思安敬上。乙巳。”
葛从周扫视部众,看到许错时,稍微一愣:“他不是离军了么?哎,一会儿再问他。”于是先说军务:“这封军报是乙巳那天送出的,想必内黄一带已经交战,若是两路卢龙军相互呼应,馆陶前方的那一路也该在一半天内出击。”随后唤道:“陈夜叉!”
“在。”陈章出列。
葛从周道:“你领两千别军去守运河,今夜要让全部船只向南驶离馆陶。”
陈章领命而去。
葛从周又唤道:“贺德伦!”
一个耳戴银铛的彪形大汉出列。
葛从周道:“你领五百人在城北放火清野,掘城壕,北城设突门。天亮前一律交工。”
贺德伦领命而去。
葛从周语气威严,守城军务一道道发布下去,最终下令中军入城。左右两军分别布置在城西城东的林地里。
三万梁军分作三路,中间一路浩浩荡荡开入馆陶县城。
葛从周唤了许错一声,便大步登上城头,一边巡视防务布署,一边问道:“许掾佐不是另有公务离军了么?”
许错道:“属下途径此地而已。”
葛从周漫不经心地道:“你要办的是什么差事?”
许错道:“属下是奉梁王密令,恕不能告知葛帅。”
葛从周也不追问,转而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许错道:“今日晌午。”他知道葛从周要问军务,紧接着便道:“属下听说,馆陶县早先一些时候给我军调去了十万石粮,官仓已经空了。不过听县令说,昨夜他接到公文,让他提前征收夏粮税,他已经着手办理了,今天忙了一天,应该收到了一些粮草,可以调做军用。”
葛从周立刻叫人去县衙询问此事。
这时斥候回报,卢龙军正在趁夜行军,逼近馆陶。
葛从周心头焦急,问道:“许掾佐,你另有差事,要不要离城?”
许错道:“军务要紧,属下当然留在这里。”
葛从周驻足回首,看了看许错,提醒道:“眼下用度紧缺,只能等后续辎重运送过来。可卢龙军明日必然攻城,这一战我军尚无胜算,你要走,最好现在就走。”
许错心想出了城,那傅玉必然嚷嚷着去卢龙军,走是走不得的,因道:“葛帅这是谦虚。卢龙军突袭馆陶,只因本地官仓告罄,待到我军辎重上来,他们也只能退兵。观葛帅的布置,也有主动出击的准备,可见葛帅是有胜算的。”
葛从周对这一战确有几分把握,笑道:“你倒看得明白。”
许错谦虚道:“哪里哪里,兵法开篇有云,经兵以五事,道天地将法。我军与卢龙军对垒,其中四事为伯仲之间,唯将一事,卢龙军便没有可与葛帅抗衡的主将。葛帅坐镇,明日必有一捷。属下留下来也是为了分上一点功绩。”
葛从周被捧得欢喜,哈哈笑道:“借你吉言。”便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