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懒妃》 章节介绍
镜熙编写的《好吃懒妃》文笔很好,从严明真明月人物的描述上就体现的出来,再者是每一章节衔接处恰到好处,令人印象深刻,第3章描述了:二人又寒暄了数句,柳非凤拾起桌子上的雨过天青茶盅,一手拿盖碗轻轻拨弄着茶汤里漂浮着的几片碧叶,其余不相干的人都被......
《好吃懒妃》 第三章 龙脉之说重提 在线试读
二人又寒暄了数句,柳非凤拾起桌子上的雨过天青茶盅,一手拿盖碗轻轻拨弄着茶汤里漂浮着的几片碧叶,其余不相干的人都被斥了下去,唯有一边站着的夏伊人,屋里顿时静悄悄的。
邵和则低垂着眼帘,唇角微微翘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耗着,谁都没有了先开口的意思。
到底是夏伊人先沉不住气,“邵左使,信简中到底所指何事?”邵和眼皮抬了抬,瞧了夏伊人一眼。后者稍稍调整了面容,接道:“贵教所说二十年前那场旧案莫非?”说到这沉吟半晌。邵和道:“那会邵某还小,夏女侠应当清楚当时搅动一场腥风血雨的龙脉之说,信中不便说明,在下只好亲跑一遭。”
柳非凤仍是神色淡淡的拨弄着茶碗,夏伊人幽幽长叹道:“当年元朝灭宋,宋帝走投无路,沦落至福建普陀寺,将一份藏宝图藏于两本妙莲法华经之中,又自少林藏经阁失窃,才引得各路人马竞相追逐,后得知此书落入乾坤山庄庄主凤誊手中,又传言他欲将此书献给元廷,使我泱泱中华,从此复国无望。
因此上,贵教联合五岳剑派,武当,峨眉少林五家于王屋山下抢夺剑谱,谁料凤誊竟狂性大发……”她语调渐渐沉重,似乎每个字都负着千钧重一般,想起当年的惨变,实在是触目惊心。
邵和直视着夏伊人,道:“此役在下也曾听恩师提及,五家齐心合力,事件才得平息,但两家都损失惨重。”
夏伊人双目灼灼,几欲喷火:“何止惨重两字了得,冷乐师伯正是死于那一战,白莲教天师裴匡身负重伤,凤誊坠入万丈深渊,凤氏一族更是没有一人生还,除了那个五岁的男童,但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未有他的下落。”
柳非凤定定坐在那里,仿佛塑成一尊雕像般。
屋内陷入一片骇人的死寂,良久邵和才道:“那法华经落入民间,家师着实不安,一直暗中差人找寻,上个月才偶然获悉剑谱在苗疆的天泪圣姑手中,于是教主命烈狱护法修罗匆匆赶去,谁知竟晚了一步,天泪圣姑已遭人毒手,经书也不翼而飞。”
夏伊人叹了口气,面上蒙上一层忧色:想当年为此书惹出多少风波来,若不是它,苏师妹怎会……怎会……
嗑!一声脆响,柳非凤将盖碗还归几上,问:“阁下既大老远赶来,想必贵教已有计较,不妨直言。”邵和微微一笑,不无赞赏道:“不曾想柳掌门这般沉得住气……在下此行之前,主上却有交待,那圣姑之死,与泰山派有些干系。”
柳非凤回视他一眼,眸中一抔波光流转,一如剔透明月:“贵主上想必也应知晓,只有上卷并不能找出宝藏所在,凤誊便是最好的例证。泰山派贵为五岳剑派之首,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只怕贵上多虑了。”
邵和笑了笑:“素闻柳掌门与泰山派刑掌门交好,看来着实不假。但是我明教也不是血口喷人之辈,既然说的出,就必然有证据在手。”说罢轻击掌两下,门外进来两名红衣弟子,手中抬了一口红木箱子,见邵和颔首,方解下钥匙打开箱上金锁,从箱中拖出一个五花大绑的人来。
看见那厮面容的片刻,柳非凤眉梢微微动了动,邵和挥手示意两名弟子将那人拖下去,道:“此人柳掌门只怕不陌生吧。”柳非凤容色淡淡:“似乎是刑掌门座下一名持剑侍随。江湖行走之际,也曾见过几次。”
邵和道:“柳掌门好记性,不错,这厮好生狡猾,是修护法好不容易才捉到,据圣姑的侍女言讲,圣姑遇害前这人曾多次求见而不得,想来是他心中不忿,才出此毒计,也未可知。”
柳非凤侧了侧身,试图调整坐姿:“仅凭这个就断定此人是凶徒未免过于牵强。”邵和笑道:“事关重大,在下不得不慎之又慎,因此敝上差遣在下此来,请柳掌门莫辞辛劳,前赴泰山,去问个明白。”
柳非凤点头道:“邵左使客气,此事原本就是在下分内之事。听说刑掌门正在闭关,门中一应大小事务均交由未婚妻子卧狐岭岭主白狐处置,只怕不见外客。
不如邵左使在峨眉逗留几日,等下月十四的荥阳义卖大会,再一同前去如何?”邵和清咳一声:“柳掌门顾虑周到,只是我明教与泰山派向来不和,只怕此去多有摩擦,反为不美,倒不如留在宝地,静候佳音。”柳非凤抬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只露出回字纹衣袖下一双细白的手来:
“邵左使顾虑的极是,那就委屈阁下在敝庄多延搁几日。”又安排夏伊人安排邵和一行饮食起居,又指着那侍从道:“在下有些事想询问此人,不知邵左使是否方便?”邵和温温一笑:“柳掌门尽管带走便是,临行前,掌门吩咐过此人交给柳掌门处置。”
柳非凤已然无事,方要道别,却听邵和道:“还有一事,虽与柳掌门无甚直接关系,但教主吩咐,还是应该禀告您知晓。”柳非凤原已站起身,又回头看向他,心头却无端端打了个突。烛光悠漾,投射在他方毅的下巴上,又在颈上黑缎领上拉出一个投影。
不知何时,屋脊之上多了一个黑影,她匍匐于青瓦之上,从一片瓦缝偷偷觑着屋内的谈话,不知是因她身形如鬼魅,轻功宛如飘云之轻,还是屋内的气氛太过紧绷,屋内的人均未曾发觉多一个人的存在。吱呀,门再次打开,邵和已送柳夏二人出门,伫立廊下目送两人远去,穿过了月洞门,这才回折身,屋内顿时多了几分肃杀之气,他微微牵动唇线,道:“出来吧。”
从数丈高的屋梁上悠悠飘落一个黑影,那黑衣人双脚稳稳落在地上,屈膝施了一礼:“属下叩见左使。”邵和神色平淡,道:“请起,”又问:“教主命你查的事情进展如何?”那黑衣人道:“属下愚鲁,这大半年进展不大,除了上次飞鸽传信中禀告的内容以外,丝毫探不出一丝端倪。”
邵和虽依旧容色端肃,但出言却无责怪之意,况且这个女子在师弟心中地位,委实不好猜度:“钰慧师太事事谨慎入微,做事不留痕迹,况且你已查出大半。剩下的,就交由我处理。想必方才你也听到,教主要调你回纵横山庄之事。”那黑衣人语调中难掩喜色,叩了一叩:“多谢教主厚爱,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邵和道:“眼下还有一桩要事,非你不能为之。”说着从衣襟的暗袋之中抽出一只小小的竹管,递了过去。黑衣人恭敬的接过,拿到灯下,用桌上的裁纸刀小心裁开管上封印,抽出小小纸笺,快速读了两遍,才放在灯下燃尽了。火舌舔着纸笺,忽悠一下燃尽,昏黄的烛光落在她眉目之上,只见一双娥眉如云似霞,缱绻生姿,却微微的皱了下。
邵和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次的任务棘手,教主让我转达,你若是有什么要求,尽可提出来。”那黑衣人眸光一转道:“属下怎敢,只求不辜负教主重托便是。”邵和点点头,“你素来懂事机巧,只要小心,定能无事。”
黑衣人一拜,如同幽灵一般退下了。邵和走入内室,毛智已准备好一身夜行衣。见他进来,利落的为他换上。夜静更深,一阵夜风袭来,将西面的凉窗吹开,窗子里露出一张年轻黝黑的脸来,正是毛智,他轻轻骂了一声,重新将窗户关好。
谁料南墙的窗户又开了,他走过去重新关好,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了他一人,窗前的帘幔静静垂着。
一道黑影如闪电般闪过,落入东厢宿所后第二重院落里一间佛堂,一个女尼面容端庄,结跏趺坐于五色莲花蒲团之上,宽大的紫色缁衣包着她瘦弱的身躯,直如一尾芦花一般。
良久,才停下诵经声,道:“阁下已在梁上呆了半个时辰,何不现身一谈?”这间佛堂足足数十丈高,屋顶尽是烛光照不到的死角,一片漆黑,良久才传来幽长一声:“在下多等片刻又有何妨,前辈不妨颂完这段经文。”
钰慧眉目在灯光下柔和成一团,幽幽道:“前几日阁下的朋友已经来过数次,今日阁下来也是一样,贫尼只知参禅,红尘往事,一概皆忘。”梁上又传来不高不低的一声,刚足够使钰慧听得:“雨-燕-双-飞的名号师太若是不记得,那峨眉山角周、张两户人家的名字,师太是否也忘了?”
钰慧五官突然清晰,眸中划过一丝哀咎之色,似乎浑身都在颤抖。声音次第从梁上传来:“师太,当年您与飞贼雨**姐妹交情甚深,当年王屋山下的一桩冤案,师太当时追随前掌门诸葛问情同往,因为顾惜姐妹情分,救了苏红颜甫一出生的孩儿,有无此事?”
钰慧师太双眸中渐渐由歉疚、悔恨、恐惧转而为一种复杂的情绪,胸中波涛涌动,数秒的静谧之后又听他道:“数月之后,一位名震江湖的神捕找到您,转交给您一个孤孩,正是与元将珠胎暗结的妹妹苏清淼的孩儿,是或不是?”钰慧手颤动的愈加厉害,他怎知清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