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宠妃:谋女无双》 章节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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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王宠妃:谋女无双》 第五章 项氏一族 在线试读
大和七年,即尚宗即位七年之后,立秋之夜,南关守卫战胜利的消息传回京都,传遍朝野。
守卫南关的项氏一族班师回朝。
为朝廷之上的人所津津乐道的是项氏一族不辱使命,鏖战三年,终于将南关一带的异族之乱平息,正是上国荣光;为民间的人所津津乐道的是从此南方的茶米油盐皆可畅通无阻的进入本土,南北互惠,其乐融融。而为朝廷和民间皆津津乐道的则是项氏一族的唯一一个女儿身的少年将军项惊钏在这次保卫战中骁勇善战,战功赫赫。
这便是一段佳话。
战后第三天。远在边关的云燃便收到一封信,信中以潦草且不好看的字体写着:
云燃兄长,不负你所望,战事顺利结束。我安好。
留名是“阿钏”。
云燃欣慰一笑,将信纸丢向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焰。南关之战的胜利他是知道的,项惊钏的英勇无畏他也是知道的。
信纸刹那间成了灰烬。四散了。
一旁坐着的是是他的副将,陈留云。他悲戚一笑,“南关之战是总有尽日的战争,而我们呢,战王。”
云燃看了看陈留云,道,“南关之下的异族是温顺可平的。留云,极目而去,那片草原之后的嵬娥族,那将是我们大荆永远的祸患。”
陈留云顺着云燃的目光望向了无际的草原,草原看不见尽头,最终仿佛与天际相接,构成了一道奇异的风景。
只有这些战士,才知道,草原深处所代表的不是生命力,而是敌人和鲜血。
随着孩子的一声啼哭,酬樾抬手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怕是在凉亭里着了凉。
孩子的乳娘是大皇子即太子的乳娘,名叫翠娘。她喜爱穿一身青色的衣衫。
翠娘对离喜不仅是本分上的喜欢,更有骨子里的疼爱。
一方面因为离喜这孩子有灵气得很,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翠娘与喜妃曾是故人。
站在阶子上的木沉潇听见哭声便立刻赶来了,翠娘便道,“不打紧。不打紧。孩子有灵性的。”翠娘话里有话,酬樾和木沉潇对视一眼,想等翠娘开口说。
翠娘也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的意思,便漫不经心地说,“娘娘几日前不是说项将军班师回朝了?这算起来,这孩子还要叫他一声舅舅呢!估计这会儿已经到朝堂之上了。”
酬樾和木沉潇对视了好一会儿。
喜妃……竟然是项氏一族的女儿。项氏一族为朝廷在外参战多年,出力卖命,却连一个好端端的大小姐都保不住。
后宫之人,未免太欺人太甚。趁着喜妃在京都无人依靠时便加以欺害。这是如何炎凉的世道。
只是,这计策显然也并非如此简单。一方面,是对付了喜妃和项氏一族;另一方面,项氏一族如今回朝知道了喜妃一事必然对皇帝心存不满……如此看来,这是个一石二鸟的计策了!
木沉潇看向离喜,心里暗暗揣测到了此刻朝堂之上的情景。
不出所料,项氏一族大将军即喜妃的大哥项黎一入京都便得知了喜妃立秋前已经被厚葬的消息。
项黎入京前的光荣和喜悦已经消磨殆尽,甚至没回一趟府邸,没换一身便装,便单枪匹马的闯入朝堂。
朝堂之上百官恭敬,正是为项氏一族接风洗尘。
无疑,个个心里藏着担忧。
当看到远处的战甲辉煌时,懿云天便觉察出血和杀气,必然是项黎归来。于公,他应当拦着项黎以保全皇帝;而从私人情感而言,项黎是他的良师,更是益友,况且他的妹妹确实已经在正当芳华的年岁离世,对哪一位哥哥而言都是不可接受的噩耗。
于是,当项黎踏上宫阶时,懿云天只是欠了欠身,“回来了。”这一句温和的问候,实则完全不是懿云天一介武夫能够运用的语气。
项黎冲懿云天点了点头,杀气腾腾,随后径直走入了朝堂。
尚宗已经早早地站在了朝堂中心的位置等项黎,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项氏一族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到弑帝这种程度上来。
果真,尚宗赌对了。
当项黎一身杀气的走进大殿,当他看到他该效命的皇帝时,他的杀气尽退,将手中的剑痛苦地抛在地上。虽然没有行大礼,他低下头,“皇上。”这是一声痛苦的呼唤。
这带着项氏一族的尊严与情义。就好像不是他项黎个人要说的这一声皇帝,而是项氏一族世世代代的人、那些倒伏在沙场上流血的人、那些打小教会他什么是忠心的人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出来,他逼不得已。
尚宗在那一瞬间仿佛连灵魂都受到了震动。他弯下腰,对着项黎深深地鞠了一躬。
满朝文武顷刻跪倒在地,项黎的拳头紧握,挺直了腰身。
尚宗抬起头,“项将军,是朕错了。爱妃难产而离世,朕心悲痛。除了一场厚葬,朕什么也给不了她。”
尚宗那痛苦而具有穿透力的声音足以哄骗武夫。何况是,一个极其忠心的武夫。
项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在他的眼角,闪烁着光辉。
他最终只说了三个字,“谢陛下。”
后宫的凉亭里自然是不知道前朝的故事更迭,翠娘在离喜的睡颜上看出了独属于项氏一族的色彩。
翠娘起身,走到凉亭边,望着池塘。
池塘上飘浮着零星的残叶,在鱼尾的推动下摇曳。
木沉潇走到了翠娘的身侧。翠娘转头看向木沉潇,缓缓说,“娘娘,你是前朝公主,有些事我本不想对你说。只是,娘娘对一介打入冷宫的落难妃嫔仍然抱有充实的情义,这是我喜爱你的地方。”
木沉潇淡淡一笑,她对这不加修饰的赞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翠娘只是想讲个故事,“我与喜妹相知,情义深厚。我只是一介乳娘,位卑言轻。喜妹待我不薄。项氏一族是随荆氏打天下最早的一支,也是最为忠心。这是后来的几支家族都比不上的。可我认为,喜妹的惨死只是第一步,这背后必然有更大的阴谋。”
木沉潇冷静地听着,她不插话,直到翠娘讲完了故事。
翠娘抬起眸子,叫人看不出她的目光深处究竟有什么。她说,“娘娘,我觉着,你并不是一般女子。喜妹走了以后,项氏一族在后宫便没有了依靠。而你,就如同离喜的母亲。我希望,倘若将来有一天,项氏一族到了任人鱼肉的地步,你能帮他们一把。”
翠娘那不了琢磨的眼睛里闪出了悲戚的目光,那是真正的担忧。
木沉潇笑了笑,心里一阵酸楚,项氏一族帮着荆氏灭了她的故国,如今却要她帮他们?
何其讽刺。